Moyashi:人體魚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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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國密西西比號戰艦被日本「回天」魚雷擊中後燃燒。 圖片來源:US Navy/Museum of Science and Industry, Chicago/Getty Images

在太平洋戰爭末期,日本軍陷於劣勢,武器和戰鬥員等資源都嚴重不足。為了不惜一切代價取得戰果,開始使用自殺式襲擊,日本用少年兵的性命來換取敵艦。大家應該都聽過被稱作「神風」的戰機特攻隊,但除了在天上飛的零戰外,當時其實還有潛於海中的特攻隊。

為了阻止美軍的登陸,日軍在 1944 年年底開始,在大概 20 處的海岸基地中,配置了名為「回天」的新兵器。所謂「回天」其實是塞了一個駕駛員的自殺式魚雷,用人手操控的方式實現對敵追蹤。魚雷沒有逃生裝置,出擊就只有死路一條。對於零戰「神風」之名,回天被賦予了「神潮」的稱號。

「回天」人肉追蹤魚雷的首戰在 1944 年 11 月 20 日,成功擊中停泊中的美軍補給艦。自此,美軍便提高了警戒,日軍只好改變作戰模式,改為瞄準移動中的船隻。雖然當時的新聞以「必死必中」的新式特攻兵器來形容「回天」,但根據原潛水艦隊員中村松彌口述,在黑夜的海中判別結果的方法只有憑「有沒有爆炸」,事實上是否擊中敵艦是不得而知。

在日本軍的記錄中,「回天」成功了擊沉了 45 艘美軍戰艦,但對比美國的記錄,事實上只有 3 艘。根據戰後日本防衛省的研究,「回天」的命中率僅 2%。犧牲無數人命所換取,卻只有微不足道的戰果。

過去的訓練基地在今天成為了博物館,例如山口縣周南市大津島的「回天紀念館」,以及安置了回天的實物大模型的山口縣日出町的基地遺跡

更悽慘的是「伏龍」—— 肉身潛水員用綁在竹竿上的魚雷捨身襲擊,以阻止美軍登陸艇上陸。根據生存者鈴木道郎所講,訓練過程幾乎每天都發生意外,未出擊已經有 50 人死亡。訓練內容就是下潛和上浮,但如果釋放過多的空氣,70 公斤重的潛水服就會高速下墜到海床,將士兵摔死。即使成功下潛,簡陋的裝備遇上海水滲漏,便會與裡面的氫氧化鈉發生化學作用,產生高溫及高濃度的鹼度溶液,把使用者的氣管灼傷。

相對有新聞報道、有官方記錄的「回天」,「伏龍」連官方紀錄都沒有殘留,今天只可以透過幾張潛水服的相片,以及生還者的證詞,才略知當時的情況。

雖然日本政府經常被國內外批評對戰爭反省不足,但民間的電視台可以製作有關紀錄片,也有合法的言論自由空間,反思過去的文字與影像能夠自由流通,這已經比批評政府會入獄的國家強上不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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