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克蘭戰爭】Winter is coming,烏克蘭人新危機:破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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烏克蘭伊爾平一處民居窗戶,因戰事而破碎。 圖片來源:Narciso Contreras/Anadolu Agency via Getty Images

來到 9 月,香港天氣仍然炎熱,但烏克蘭已顯得清涼,日間最高氣溫約 20 度(攝氏,下同),夜間最低溫度只有 10 度,而緊接的 10 月通常是第一個降雪月份。惟國民今年要面對一個特殊問題 —— 能源成本飆升、貿易聯繫被切斷之下,如何趕及在冬季前修復被俄軍炸毀的玻璃窗

本週一,一枚俄羅斯導彈擊中烏克蘭南部地區尼古拉耶夫(Mykolaiv)一座核電站約 300 米外。烏國總統澤連斯基指,該地區附近建築物的窗戶因爆炸受損;國營核電企業 Energoatom 聲明亦表示,爆炸擊破了核電站建築物百多扇窗戶。在戰爭當下,比起更嚴重的屠殺核幅射威脅,窗戶被毀聽起來或微不足道,但正如「紐約時報」引述身在當地的一名人道主義職員指,玻璃碎片遍佈全國,數以百萬計的窗戶被擊碎,已成為烏克蘭一大問題。

春夏季節窗戶中空,除了招惹蚊蟲灰塵,問題尚算不大,但最近烏克蘭人開始感受到氣溫下降,讓光線進入以及阻隔低溫的窗變得愈來愈重要。一些人早在夏季已注意到窗戶的需求。Zosia Jaworowska 在波蘭華沙經營一家小型慈善基金會,6 月時曾向烏克蘭的人道主義團體查詢當地需要甚麼支援,「他們一致表示需要窗戶。那是最昂貴、最難獲得的建築材料」。Jaworowska 成功籌集了數千美元,由波蘭運送窗到烏克蘭。

窗戶破損的民居,用夾板、膠膜代替玻璃。 圖片來源:Scott Olson/Getty Images

烏國窗戶之所以昂貴稀缺,亦與戰爭間接相關。國內其中一家最大型的玻璃工廠位於頓巴斯東部,早在幾年前就因親俄武裝部門叛亂期間受到轟炸而關閉,自此當地極度依賴從俄羅斯和白羅斯入口玻璃。戰爭開始後,彼此的貿易聯繫已切斷,現時烏克蘭大部分玻璃只能從價格較高的歐洲市場入口。然而,要生產玻璃,先要耗用能源融化原材料沙,所以當全球能源價格飆升,玻璃價格也大幅上漲。報道稱,受更高生產成本、需求增加、後勤補給受戰爭封鎖所限,一塊玻璃的成本可能是過去的 2 至 4 倍。

當地玻璃供應商透露。許多烏克蘭人因此無法修復窗戶,要面對開始吹入屋內的冷風。北部的切爾尼戈夫(Chernihiv)是國內最寒冷地區之一,本月 9 日氣溫更低至 1 度。居民 Nataliia Medvedok 家中的客廳窗戶在 3 月時被炸毀,法國非政府人道援助組織 ACTED 正在當地幫助 Medvedok 及其他人支付窗戶維修費用,以助大家渡過寒冬。負責項目的 Frances Oppermann 形容烏克蘭的冬天「非常嚴酷」、「現在每個人都趕緊盡力而為」。

目前,未及修補、更換的窗戶的都換上夾板,例如切爾尼戈夫的市長辦公室仍用夾板覆蓋破損窗戶;不過夾板會遮去光線,內部昏暗不免令人沮喪。也有不少人用檯布、保鮮紙等東西擋住缺口,但這些應急之物的密封和保暖程度成疑。另外,同樣遭受俄砲擊的南部城市尼古拉耶夫,當地官員 Vitaliy Kim 表示,市內有 5 萬平方米,即接近 10 個足球場面積的窗戶要修復。

放眼全國,14 萬座住宅建築被摧毀,房屋受損面積達 4,400 萬平方米。聯合國人道協調廳在 7 月曾表示,數以百萬計烏克蘭人生活在「不適合在嚴冬條件下提供足夠保護」的房屋中。戰鬥仍在繼續,每天可能有更多窗戶被打碎。Viktoriia Markova 的家因戰事被粉碎,最近在後院建成一個睡房大小、沒有窗戶、用便盆相同材料築成牆壁的避寒室。她坦言現時生活條件不怎麼樣,「但每個人心中只想到一件事。勝利。我們都在等待勝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