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何被紙割傷這麼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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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當你拿起一疊雪白的 A4 紙,打算去打印文件,卻疾呼:「媽,好痛啊。」噢,你的手指被白紙割傷了,還滲出血絲。是不是想一想也覺得痛呢?也許多數人都經歷過「十指痛歸心」,但為甚麼給紙割傷好像是特別痛呢?加州大學洛杉磯分校皮膚科住院醫生 Hayley Goldbach 表示,這是解剖學能解答的問題

圖片來源:iStock

手指的神經末梢密度

Goldbach 醫生解釋,一切都與神經末梢有關。手指其實擁有特別多能感受痛楚的神經末梢,這跟你的臉部,甚至生殖器一樣,假若那兒被紙割傷,也會痛苦不已;相反,像手臂、大腿、或腳踝等部位被割傷,雖然還是會痛,卻可以想像痛楚應該來得小一點。

有一個小測試可以證明手指的觸覺特別敏銳,如把一顆萬字夾的兩個尖端屈折成同一方向,再將兩尖端同時刺向臉部或手指,我們在很窄的距離仍能分辨出,這是由兩端各自造成的痛楚。這就是所謂的「兩點辨別覺」(two-point discrimination)。但假若是刺在背部或小腿上,能分辨出兩點觸覺的距離便可能要遠一些。這些都是神經末梢密度不同的結果。

從人體不斷進化來適應生存環境的角度來看,便有其道理。手指是探索外界世界的工具,也協助人完成各種精細的工作,自然需要更多神經末梢,使觸覺更敏銳,好讓能完成任務,甚至趨吉避凶,例如避免高溫燙傷或防備尖利物件。

呈鋸齒型的紙邊

而紙張本身便具潛質成為使人痛苦的武器。一張白紙的邊緣看來平整,但放大觀察的話,便會發現紙邊其實更像凹凸不平的刀鋸。因此,當皮膚被紙割開時,即造成不規則的破壞,過程是扯裂和撕碎,而非利落的切割,傷口也因而更痛。

此外,即使紙張割損的程度較淺,但仍足以穿透本身沒有神經末梢的表層皮膚,否則也不會造成痛楚。然而,即使切割未必深到見肉,是不是代表不怎麼痛呢?恰恰相反,切得深導致流血,流血形成的凝塊本身具隔絕傷口和外間接觸的效果;但正正是這不深不淺的傷口,不會令其充分流血和結痂,便使傷口繼續暴露於外間,故較容易引起痛楚,除非傷口得到適當包紥和藥物處理。事實上,痛苦本是提醒大腦面對災難的警號。

不過,即使明白了人體的自我保護機制,也許仍會為「愈不想受傷,一旦受傷卻更痛苦」的矛盾感到弔詭;這時不妨想想,這也不完全是你的錯,畢竟是紙張先傷害了你。這裡說的是人體解剖學,不是說愛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