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話歷史,虛實之間:阿爾戈英雄與金羊毛傳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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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ean-François de Troy,The Capture of the Golden Fleece(1742) 圖片來源:Wikimedia Commons

神話傳說引人入勝之處,在於故事所載之事,有虛有實,本以為是虛構的城鎮,忽然某一天,有考古學家發掘出這個城鎮的遺址之後,虛構的神話立即變成事實了。古希臘的特洛伊城(Troy)可謂佳例,在學者未發現此城遺址以前,多數人也認為這座城鎮是古人杜撰出來的。

西元前 3 世紀出生、曾住在古希臘羅德島的阿波羅尼奧斯(Apollonius of Rhodes)寫了一部史詩,名為「阿爾戈英雄(The Argonautica)」。史詩詳述了伊阿宋(Jason)與群雄為取金羊毛,由希臘乘船遠赴黑海東端科爾喀斯(Colchis)的故事。

取金羊毛的由來,則要從「涼鞋預言」說起。當時愛俄爾卡斯(Iolcus)的國王佩利亞斯(Pelias)聽聞預言說,將有一人令他王位不保,而此人只穿一隻涼鞋。佩利亞斯雖然是國王,卻沒有純正的王室血統,曾經為了奪得王權迫害同母異父的兄弟,伊阿宋正正就是其兄弟之子。國王認定伊阿宋就是預言所說的人,於是哄騙伊阿宋離國,答應若果他能取金羊毛回來,就把王位交還。

伊阿宋與阿爾戈英雄取金羊毛的航線簡圖。

取羊毛的旅途遙遠而艱難,國王命令伊阿宋動身,只為送他去死。但有大量英雄隨行,又有神祇暗中相助,連航海所乘的船阿爾戈號(Argo)也是根據雅典娜女神的指示建造。伊阿宋 與眾人經過利姆諾斯島(Lemnos)、赫勒斯滂海峽(Hellespont,今稱達達尼爾 Dardanelles)、比提尼亞北岸(Bithynia),在此地聽得高人指引,避開黑海的礁石,最終順利抵達科爾喀斯。科爾喀斯的公主、女巫美狄亞(Medea)暗助伊阿宋,令他能通過種種考驗,取得金羊毛。

由希臘乘船往黑海東岸,航程長達二千多公里,而時值史學家所謂的青銅器時代,所以有人認為伊阿宋的事蹟,全屬虛構。到了上世紀 80 年代,英國探險家 Tim Severin 以古希臘人的造船術重建阿爾戈號。船建成後,與二十人乘此船由希臘出發,順利航行至黑海東岸格魯吉亞(Georgia),即古時科爾喀斯的所在地。從此以後,伊阿宋的神話又向歷史走近了一步。

為何金羊毛是黑海東岸的聖物?為何作者偏要寫金羊毛呢?是古人憑空幻想,還是另有因由?

Erasmus Quellinus II,Jason with the Golden Fleece(1630) 圖片來源:Wikimedia Commons

有學者稱,古時黑海東岸真的有「金羊毛」。此地一帶山谷有金礦,所以河水中偶爾會有金粒。當地人為了從河中淘出黃金,就以木板製成篩盤,在盤中置羊皮。篩盤盛起河水後,水經羊皮流走,而金粒則卡在羊毛之間,這塊毛皮就成了「金羊毛」。所以金羊毛不一定是為比喻而作的象徵,而是真有其物。

伊阿宋取得金羊毛之後,即與美狄亞公主速離科爾喀斯,最終回到希臘。希臘的神話故事,不必有「大團圓結局」,男女主角結婚之後,沒有「從此以後快快樂樂生活下去」。相傳伊阿宋為與某國交好,拋棄了美狄亞另娶該國公主為妻。美狄亞在新裙子上落毒咒燒死該名女子,又親手將她與伊阿宋的兩名親生兒子殺死。

伊阿宋的故事穿梭在虛實之間,故事中的種種情慾愛恨,亦極為真實。只要讀讀現代的報紙,就能看到許多相似的悲劇角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