摒棄處分,從小教導管理情緒的學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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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時候學生需要的只是一個讓他們冷靜下來的環境,一味予以傳統紀律處分未必能解決問題。

情緒病有年輕化趨勢,學者與教育家逐漸意識到童年創傷對學生影響深遠,帶來更多情緒問題、不良嗜好乃至嚴重疾病。有學校就摒棄傳統紀律處分,轉而試驗新方法,改善學生的行為問題。

位於華盛頓州雅基馬縣(Yakima)的 Ridgeview 小學擁有一個特別的小房間,播放著紓壓音樂、瀰漫薰衣草香氣、牆上投影天空與雲朵、地上擺放豆袋梳化與玩具。駐校輔導員 Jeff Clark 自 2018 年 1 月起在學校建立「平靜房間(Calm Room)」,一個讓學生管理繃緊情緒的空間。「平靜房間」雖然開放予全校所有學生,但特別為有童年陰影的(adverse childhood experiences,ACEs)學童而設,讓他們在學校有一個冷靜的環境,玩玩紓壓玩具,亦可與成人傾訴分享。

「有些孩子希望來解決問題,有些孩子只需要一個安全的地方冷靜下來,重整情緒。」Clark 解釋。

學生在「平靜房間」內做義工。 圖片來源:yakimaschools.org

11 歲的 Thomas Stevenson 為 Ridgeview 小學轉校生,因為多次停課與轉學,目前仍就讀五年級。Thomas 的父母濫藥,早在幼稚園經歷雙親離婚,父親目前更身處獄中。在舊學校,他經常與同學打架。如今,他自願在小息時到「平靜房間」休息,玩玩 LEGO 玩具。

轉學後,Thomas 沒有再被停課。他表示:「從前經常與同學打架,因為他們總愛談論我的母親。現在我不再是個經常打架的孩子,讓我感覺很好。」

Thomas 從 Clark 身上學會了如學處理情緒,例如當自己感到情緒不受控制時深呼吸。2009 年成功戒毒的母親 Breanne Smith,將兒子的蛻變歸功於「平靜房間」醫療補助計劃中的行為健康計劃。她更表示,除了不再動輒動粗,Thomas 的學業成績亦有很大進步,令她倍感欣慰。

雅基馬學區同時設立憤怒管理課堂,表現良好的學生將獲得獎勵。憤怒管理課與 Ridgeview 小學的「平靜房間」形式不盡相同,但殊途同歸,期望賦予學生管理憤怒等情緒的能力,同時與成人建立敞開心扉的關係。

「創傷與學習政策倡議計劃」(The Trauma and Learning Policy Initiative)總監 Susan Cole 表示:「這不代表教師要填補學生父母的缺席,而是期望教師能向學生釋出善意,令他們相信身邊有可靠的大人引導他們走向成功,將來有望建立能多互相關愛的關係。」

1998 年,美國疾病控制及預防中心(CDC)與非牟利組織凱薩醫療機構(Kaiser Permanente)展開大型研究,發現童年陰影影響人成年後的身心健康,包括肝炎、肺癌與自殺等問題。擁有 4 次或以上童年陰影的人,比沒有的成人更大機會患上情緒病、染上毒癮或酗酒,危及長期健康。此後,心理學家漸漸明白當中深遠影響。

兒科醫生 Nadine Burke Harris 指,童年創傷是美國「最大而又未被承認的公共健康危機」。由 2020 年開始,加州將在醫療補助計劃中為兒童與成人篩查,辨認有負面童年經驗的人士,以提供後續協助。

除了醫療機構專業篩查,若學校為教職員提供充足的培訓,更敏銳地觀察學生的情緒,學校同時可發揮重要作用。Burke Harris 支持學校摒除傳統的紀律政策,轉而教育學生更多關於正念與放鬆心情的技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