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象捨身救同伴,是想像還是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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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 月初,泰國考艾國家公園(Khao Yai National Park)共有 11 隻大象被困瀑布溺死,另有 2 隻大象則成功獲救。 圖片來源:PANUPONG CHANGCHAI/THAI NEWS PIX/AFP via Getty Images

早前泰國有 11 隻大象掉進瀑布 Haew Narok 溺斃,事發的國家公園有管理員推測,牠們為救家族一頭被困的小象而悉數犧牲。此一壯舉受到全球關注,但英國廣播公司(BBC)大膽提問 —— 除卻情感因素,大象擁有同理心並會捨身成仁的可能性,到底有多高?對兩隻倖存的大象又有何意義?

紐約市立大學亨特學院心理學助理教授 Joshua Plotnik 博士研究泰國大象逾 10 年,他指事發時無人目擊,我們無法作假設,但「可以合理地懷疑,當家庭中有一頭大象身陷險境,其他大象或會竭盡所能幫忙」。只是,若說牠們會在那樣危險的情況下主動越過瀑布,似乎「不太可能」,較像是一場意外。

維也納獸醫大學大象行為專家 Rachel Dale 博士認同,「即使會讓自己喪命」,大象無疑是會幫助遇險同伴,惟牠們亦是「聰明的動物」,或能在行動前作簡單風險評估。領導「泰國人象共存計劃」的 Bhichet Noonto 則指,事發時園內情況惡劣,而涉事瀑布在梅雨季對大象有害,更是眾所周知。

當局曾建數英里長的混凝土柱欄柵,讓大象遠離危險,但無法覆蓋所有地方。國家公園及野生動植物保護部稱,大象或是為尋一種每年只在該區生長一次的植物,又或是竭盡所能避免與人互動,因而發生意外。部長 Songtham Suksawang 表示:「當一些大象脫離常規路線,失足風險就會很高。」

事故的另一個感人之處,是一對大象母子被困瀑布底,獲公園管理員幫忙而脫險。但若大象真有同理心和智慧,能明白有同伴遇險並試圖救助,這對倖存者又意味甚麼?Plotnik 博士認為:「這是一種聰慧、具社交性及同情心的動物。牠們會像人一樣承受創傷。」

現時未知這個大象家庭當中,成員之間的確實關係。但假如當中的母系領袖身故,牠們將會失去數十年在叢林棲息的重要知識。Dale 解釋,這是因為大象的壽命與人類相若,並依靠世代相傳的知識過活,所以或需一段很長的時間,才能看到這類喪生帶來的影響,以及會否改變牠們的行為或傳統路線。

公園管理員對大象母子充滿信心,認為牠們有能力生存,並會汲取教訓避免再跌下瀑布。Noonto 則表示,從當地報道所見,兩隻倖存大象或有其他家庭成員可供團聚,若不這樣做,則有可能被另一組家庭接納。「牠們可以生存,可以適應。或許牠們會遇上雄象來重建家庭。」

大象跌下瀑布的原因仍然是謎,不過 Dale 強調,擬人化最終無法幫助大象。「人類擅長於某些幫助我們生存的事,這些事並非總能幫助其他動物生存。所以一直從人類的角度出發,無法協助我們理解其他物種,以及其他動物存活所需的事。」Plotnik 亦指,這類意外雖然罕見,但提醒人們,即使如象般巨大的動物,「野外並非一個友善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