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滅人權捍衛者,我們只能袖手旁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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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 月 16 日,民間人權陣線召集人岑子杰,遭人以鐵錘襲擊,地上留有血跡。 圖片來源:路透社

一個正常社會,即使容不下政權所斥責的激進示威者乃至暴徒,但理應容得下反對聲音。偏偏至今,世界各地的人權捍衛者經常遭受襲擊。早於 2017 年,國際特赦組織(Amnesty International,AI)便發出警號,指各地的社區領袖、律師、新聞工作者及其他人權捍衛者,面臨前所未有的迫害、恐嚇及威脅。

另一人權組織「前線人權捍衛者」(Front Line Defenders)指,每年均有人權捍衛者,為捍衛他人權利付出最高代價 —— 生命。2016 年,在拘留期間被殺或死亡的人權捍衛者人數多達 299 人,意味無論從死亡數字抑或發生殺害事件的國家數量,皆比前一年有所增加。組織同時提到在所有地區,肇事犯罪者普遍不會受到懲罰。

至 2018 年,「前線人權捍衛者」已記錄 27 個國家共 321 名人權捍衛者,因其工作而受襲致死,是有記錄以來最高數字。與此同時,人權捍衛者遭謀殺前,亦受司法騷擾、恐嚇威脅及襲擊。2018 年,柬埔寨 3 名人權捍衛者:僧人 Venerable But Buntenh、工運人士 Moeun Tola、獨立媒體倡導者 Pa Nguon Teang,遭檢察機關指挪用政治家甘磊(Kem Ley)葬禮費用,以「違反信託」罪名起訴。此外,至少有 49% 遇難者生前曾受死亡威脅。而在絕大多數情況下,他們自收到威脅至被殺前,皆未有得到國家當局的必要保護及支持。

自反送中運動以來,岑子杰(右)已兩度被襲擊。 圖片來源:路透社

對敢於為人權奮鬥的人遭針對襲擊,國際特赦組織秘書長 Salil Shetty 在 2017 年便指:「今天我們看見政府、武裝團體、企業及其他坐擁權勢的人,向人權全面進攻。人權捍衛者便首當其衝,在全球受襲擊。」他又點名批評俄羅斯、中國、埃及領導人:「他們取消抗議權利、向人權捍衛者及其社區作騷擾、監視、威脅與襲擊。遍佈各大洲的領導人,正瓦解一個自由、公正、平等社會的基礎。」

襲擊發生在世界各地,但尤以巴西、墨西哥、哥倫比亞、洪都拉斯、危地馬拉及菲律賓,為人權捍衛者最有可能受擊的國家,共佔 2017 年 388 宗襲擊事件的 212 宗。2018 年 1 月,墨西哥工會領袖 Quintin Salgado,就被身份不詳的襲擊者殺害。Salgado 曾組織格雷羅州(Guerrero)礦工罷工。自 2017 年 11 月起,工人一直以罷工爭取改善工作條件及結社自由。Salgado 作為一名礦場前工人,已是參與的罷工人士中,第 3 名被殺者。但謀殺發生後,擁有礦場的加拿大特瑞仕黃金資源公司(Torex Gold)在聲明表示:「公司無法得知真兇誰屬,事件的調查仍在繼續。遺憾的是,礦工們及其所支持的工會,竟利用這些不幸事件,推進他們的政治議程。」

縱然部分人沒遭受威脅或騷擾,亦有可能被人格謀殺。Shetty 指:「政府會通過妖魔化的言論,蘊釀他人對人權捍衛者的敵意。這些言論,把他們描述為恐怖分子或外國特工,卻與事實相去甚遠。現在面臨的問題是:我們是否會袖手旁觀,讓當權者繼續竭力消滅人權捍衛者,又或我們願意站起來阻止事件發生?他們往往是建立自由、公正社會的最後一道防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