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oul Monday】紛亂的城市,以音樂穩定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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委內瑞拉弦樂導師在學校內演出。 圖片來源:路透社

委內瑞拉近年的鐵腕政策,令國家經濟陷入苦況,社會動盪不安,通脹率最高達到 344,509%,直到去年才跌破 1 萬水平。貨幣淪為廢紙、水電供應時有時無、街頭暴力隨時發生,數以百萬人因而離鄉別井,逃至他國另覓生計。但面對困境,當地有音樂人依然對國家不離不棄,憑歌勉勵他人。

委內瑞拉首都卡拉卡斯(Caracas)街頭並非只有暴力,還有另一番特別的景象 —— 音樂。許多有活力的音樂人熱愛上街表演,風格十分多元,例如 Rap、雷鬼凍(Reggaeton)、甚至是合成器流行樂(Synth-pop)等等。為確保每種音樂都有公平的傳播機會,委國法律更規定,電台播放的音樂中,本地傳統音樂和其他音樂的比例必須參半,各佔 50%。

Batita González 是音樂電台 CircuitoX 的主持人,她認為自己的工作是讓人們聆聽彼此的聲音。「近 20 年來,這個國家經歷了許多事情,我們的音樂人一直堅持不懈地創作。」González 說:「藝術審查、資源貧乏、大規模移民潮和其他令人傷心的事,都在促使我們的音樂變得更成熟。」她舉例指,委內瑞拉著名樂隊 La Vida Bohème 和 Los Mesoneros 雖算不上有明確的政治表態,但其作品啟發不少人以音樂對抗逆境。

樂隊 La Vida Bohème。 圖片來源:lavidaboheme/Instagram

另一位希望透過音樂激勵人心的是 Mafe Burbano,她是音樂網站 Cusica 的創意總監,主力推廣和支持委內瑞拉樂者,並在去年舉辦了首個音樂節,專門播放本地創作的流行、搖滾和龐克樂。有人唱出愁緒;有人唱出樂觀;有樂隊被迫解散,因為成員遠投他國;有歌手則以移民為主題創作,並以「the walkers」形容僅靠走路離開國家的人。

舉辦音樂節並不容易,因為通貨膨脹,人們未必負擔得起門票,而且在夜晚外出也不安全,所以多數活動都盡量在傍晚舉行。如舉行至深宵,場地負責人便會關門,以策安全,留下來的參加者則可暢聚至翌日。音樂節過後,有參加者表示得到一絲喘息的機會:「這個週末,我們不再是生存,而是生活。」可見一刻的快樂,得來不易。

委內瑞拉音樂界元老 Miguel Noya 在 1970 年代便活躍於樂壇,如今他在卡拉卡斯教授電子音樂,但由於經常停電和缺乏器材的關係,他只能將課程縮短。雖然如此,他仍對國家前景保持樂觀,全因看見年輕人的熱誠:「他們追求不同的東西,極度渴望現代化發展,假以時日,委內瑞拉將屹立不倒。」

而 González 也有類似的看法:「所有東西都取決於經濟,不過現在已經有些許轉變,例如 Cusica 和 Sunset Roll 音樂節。我不知道國家短期內的發展將會如何,但我對未來還是抱有希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