語言分析透視愛倫坡死前心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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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倫坡筆跡。研究人員以電腦語言分析系統爬梳愛倫坡數百份稿件,從中透視其歷年心境。 圖片來源:Hulton Archive/Getty Images

1849 年 10 月初,愛倫坡(Edgar Allan Poe)陷入癲狂狀態,送院 4 日後猝逝。其精神失常的起因一直成疑,有說戒酒、一氧化碳中毒又或大腦腫瘤所致,而主流意見均認為愛倫坡死於自殺。最近有研究團隊透過電腦語言分析其稿件發現,愛倫坡死前數年並無流露出自殺傾向,反而是在家庭危機及事業成功之時留下憂鬱與不快的線索。

英國蘭徹斯特大學與美國德州大學奧斯汀分校的研究員借助一項名為 LIWC2015 的電腦語言分析系統,以搜尋「反映顯著心理狀況的詞語」為目的,爬梳愛倫坡筆下共 309 封信件、49 首詩和 63 篇短篇小說。研究團隊指出,要反映心理狀況,不一定借助於正面或反面的形容詞;相反,一般功能詞彙(function words)更加值得留意,特別是介詞、代名詞和助動詞,例如抑鬱人士比非抑鬱人士往往更常使用人稱代名詞如「我」(I)。

是次研究聚焦由過往調查發現與抑鬱及自殺傾向最有關連的 5 項準則:

  1. 第一人稱代名詞,如 I、me、my
  2. 負面情緒字眼,如 bad、sad、angry
  3. 涉及認知詞彙,如 think、understand、know
  4. 正面情緒字眼,如 happy、good、terrific
  5. 第一人稱眾數代名詞,如 we、us、our

結果發現,愛倫坡經常使用正面情緒字眼,負面情緒字眼相當罕見,反映其心理狀態比一般人更正面。

不過,愛倫坡頻繁使用第一人稱代名詞,眾數代名詞則愈趨少見,研究團隊認為正可印證愛倫坡心理健康不佳,這種行文特徵又與 3 段時期重疊:第一段是 20 歲時養母離世;第二次是 1843 年,他以作家身份嶄露頭角之時;第三段則是 1845 年出版詩作「渡鴉」(The Raven)一舉成名之後。值得一提的是,1847 年妻子逝世之時,愛倫坡筆下並無顯露出特別悲傷。

雖然研究並非證明愛倫坡陷入成名焦慮的決定性證據,亦無解答其精神失常之謎,但或揭示出一項為人忽略的事實:愛倫坡最快樂之時,就是家庭和睦、事業平平之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