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中國,生兒育女不如養貓養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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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片來源:Costfoto/Barcroft Media via Getty Images

2020 年,中國民政部公佈統計結果,2018 年中國單身成年人口為 2.4 億,其中約 7,700 萬人獨居,預計到 2021 年,單身人口將增加 9,200 萬人,超過 3.3 億,即中國總人口約 5 分之 1。

中國政府自 2011 年開始,放寬實行超過三十年的「計劃生育」政策,又於 2013 年推出「單獨二孩」政策,即夫婦任何一人為獨生子女,便可生育兩個孩子,到 2016 年正式放寬生育政策,鼓勵全民生育二孩,但出生率未見上升。2019 年,中國的生育率不到 1.52,是 1949 年以來的最低水平,遠低於大多數發展中國家,甚至低於大多數先進工業國。

年輕一代對生兒育女普遍感到猶豫,首先,城市住房價格過高,生活壓力巨大。以北京一名 31 歲的法律碩士為例,她任職金融行業,月薪約 2 萬元(人民幣,下同),男友任職 IT 工程師,年薪超過 100 萬,卻依然感到財務壓力巨大。北京的平均樓價目前約每平方米 6 萬至 10 萬元,普通兩房單位價格 400 萬元起,首期需 150 萬,即使以他們的收入水準,依然需要尋求父母的幫助才能置業。

另一名住在杭州 29 歲的受訪者直言,買樓按揭的壓力直接等同避孕效應,她和丈夫分擔每月的按揭還款,已佔月入一半。曾有學者研究 1971 年至 2005 年之間的香港生育率,發現每當樓價指數平均上漲 1%,總體生育率便相應下降 0.45%。

除樓價之外,城市地區的教育成本也十分高昂,在北京,幼稚園學費每學期超過 1 萬元,還只是普通水準,但北京的月收入中位數只有 6,906 元。普遍而言,兒童在 2、3 歲起讀完幼稚園之後,激烈的競爭便接踵而至,如北京、上海等城市家庭,學習英語、鋼琴或者其他興趣班,都屬於需要及早開始的教育投資,為了讓兒女有機會入讀好學校,父母更須尋找就近的住所。此後還需要為兒女升中學和考大學做準備,包括參加補習班和課外活動的各種花費。

當前中國年約 20 至 40 歲的一代,同時要面對父母養老的嚴峻現實。他們恰好出生於中國實施一孩政策之後的年代,夫婦二人需要承擔照顧四名長者的責任,受訪的年輕人表示,羨慕自己的父母,因為他們生於大家庭,兄弟姊妹眾多,可以分擔照顧父母的責任。

與生育率持續低迷相比,中國的寵物市場正迅速增長。根據 Euromonitor International 數據,2018 年中國擁有的寵物(主要是貓和狗),數量達 1.88 億,已經超越美國,為全球第一;預計到 2024 年將達到 2.48 億。

在養寵物的人口當中,65.2% 是無兒無女的單身人士,45.2% 是 30 歲以下的千禧一代。與此同時,寵物市場的規模也突飛猛進,2019 年市值達 2,024 億,過去三年的總增長率為 20%,其中上海、北京、西安、成都四城在寵物身上花錢最為慷慨,合共已佔 486 億。預計到 2023 年,中國的寵物市場市值將翻倍,達到 4,723 億

中國年輕一代對生育卻步,單身一族大有人在,他們卻樂意投入為寵物「配對」,二手交易平台「閑魚」為有共同興趣的用戶組建網絡社區,許多寵物主人以此為自己的「毛孩」尋找約會對象。2020 年的數字顯示,該平台已發佈超過 88 萬寵物約會資料,而成雙成對的結果達 16 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