串流大行其道,韓國唱片卻愈賣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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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片來源:morinael/tistory

串流普及以後,CD 幾乎淪為「化石」。但在南韓,自 2016 年起唱片愈賣愈多。銷量榜營運商 Hanteo Global 的最新報告指出,今年首 6 個月 CD 的銷售量比去年同期增加 34.25%。這歸功於 K-pop 熱潮,以及其追星文化 —— 買碟就要買複數。因為偶像的名氣,以及對偶像的熱愛,均要用數字來衡量。

Hanteo Global 公關負責人沈世娜(심세나,音譯)指出,韓國人多以數碼形式聽歌,但實體碟市場也很活躍,即使每張叫價 1 至 3 萬韓元 (約 66 至 199 港元)或以上。申允智(신윤지,音譯)約有 100 至 200 張男團 Super Junior 的 CD,她表示:「有智能手機前,每次出碟我都買兩張,一張用來聽,另一張用來收藏。現在我就只為收藏而買。」

沈世娜解釋,K-pop 擁躉信奉「唯買碟者是真歌迷」。藝人每發行專輯、細碟(EP)或單曲,他們都自覺身負重任,要多買 CD 來助其登上排行榜冠軍。首週銷量更反映支持者的多寡及忠誠度,看看有多少人願意立即付錢。從 Hanteo 的報告可見,這種追星文化是推高銷量的基本動力 —— 在去年及今年上半年,首週銷量佔全國總銷量 73%,比例仍在上升。

很多歌迷承認,CD 多是買來收藏,但認為集齊全套總是物有所值,因為韓星們的唱片多有獨特設計及包裝,並裝滿隨碟附送的贈品。一位熱愛女團 MAMAMOO 的黃姓歌迷便指:「我花 1.7 萬韓元(約 113 港元),就有一張 CD、幾張海報、寫真集、團員小卡和明信片,很划算。MAMAMOO 唱片盒在尺寸和設計上也很統一,全部排在書架時很好看。」

很多公司為了促銷,往往會把贈品隨機化。喜歡防彈少年團(BTS)的李世英(이세영,音譯)另外舉例:「如果一團有 9 人,你無法知道會買到誰的寫真卡。」有些唱片則以每位成員為主題,各出一個版本隨機發售。支持者只能持續購買,或在追星群組及二手網站交易,直至得到心儀款式。同一張唱片推出限量版,或在更新封面和加入新曲後重新發行,也很常見。

見面會抽獎券是另一種策略,李世英表示:「每張 CD 附送一次見面會的抽獎券。買得愈多就愈有可能贏得見面機會。」疫下見面會都改為網上進行,參加抽選的人數更有增無減。MAMAMOO 的黃姓歌迷解釋:「以往見面會多在首爾舉行,遠離首都圈和身處海外的歌迷無法參加,就不會買數十甚至數百張實體碟換入場券。現在我看他們買了很多,就算只是在網上也好,能到見面就可以。」

韓國音樂內容產業協會事務局長崔光浩(최광호,音譯)強調:「如果 CD 對支持者沒吸引力,他們根本不會買。所以我們不能說,那些營銷手段一定是惡劣的。」但有些人亦有質疑,像支持 Super Junior 的申允智坦言:「疫前我親眼看到中國歌迷爆買數百張大碟,現在他們仍於網上這般購買。這真的解釋了所有唱片銷量的來源。作為擁躉我可以接受這種行為,但數字確實被誇大了。」

流行文化評論家鄭德賢(정덕현,音譯)卻反駁:「有些人批評 K-pop 唱片銷量虛增,只因支持者無條件爆買,那是守舊的想法。人們現於生活其他方面也是這樣消費,持續光顧自己信任和符合個人品味的品牌。歌迷就向自己相信和忠於的偶像買專輯,成為定期的消費者。」他認為,現時唱片的成功並非單次,而是取決於成功凝聚多少將來會持續買碟的歌迷。

BTS 的成功靠的不光是一首大熱歌曲,而是一群持續投資的歌迷。這種忠誠度令 CD 銷量得以維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