堅持「清零」的中國,堅持到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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澳洲悉尼的中國留學生。 圖片來源:路透社

面對疫情,中國目前仍然維持「清零」政策,強調「嚴防境外疫情輸入是關鍵」。隨著亞太地區國家如韓國澳洲已步向「與病毒共存」,開始放寬防疫限制及開放邊境,身在異地的中國人或者毋用再面對嚴謹的防疫限制,但若要返回堅持「清零」的中國,卻是一件難事。

自 2018 年在墨爾本的大學畢業禮過後,程小姐(Cheng,音譯)便再沒有見過身在中國的父母。現年 29 歲、任職平面設計師的她,在去年 3 月澳洲政府宣佈關閉邊境時決定留在當地,因為即使持有澳洲工作簽證,亦不保證可以在疫下再來澳洲。現時澳洲正逐步重新開放,按理可消除其疑慮,但「澳洲廣播公司」(ABC)報道指,她的返國之旅另有一重考慮 —— 回國後要接受 21 日隔離。

9 月,哈爾濱爆發疫情,圖為當地人接受檢測。 圖片來源:STR/AFP

程的家鄉東北黑龍江省哈爾濱 9 月時曾爆發疫情,當地政府最初要求進入該省的人士先在酒店隔離 21 日,再居家隔離 14 日,現時則放寬為酒店隔離 14 日外加居家隔離 7 日。但即使放寬限制,鄭女士指共計 21 日的隔離期「還是太長」,就算休盡一個月年假,也只能陪伴家人約一星期。她又表示:「疫情隨時生變,我不想無所適從,也擔心離開澳洲太久會失去工作。」

想要回國返鄉,又想較快結束隔離,就要動動腦筋。家鄉在東北地區遼寧省的陳小姐(Chen,音譯),2019 年獲發工作假期簽證前往澳洲,及後再獲延長簽證逗留時間。起初在墨爾本做侍應的她,眼見該國主要城市病例數字激增,便搬到昆士蘭州班德堡(Bundaberg Central)的農場工作。直至今年 8 月,雖然簽證未到期,但陳依然決定回國。

她的回國之旅,第一步是先從悉尼飛往上海。據其解釋,若在上海隔離 14 日後馬上返回遼寧,便要再隔離 14 日,於是決定自願將在上海的隔離期延長一週,再於當地暢遊一星期。前後雖然也是 28 日,但當中有 7 日可以活動。她補充:「鑑於上海當時沒有疫情,我可免除在家鄉的酒店隔離程序。」

所以相對其他國家,堅持「清零」的中國至今仍設嚴格入境檢疫限制。日前中國工程院院士鍾南山便為「清零」辯護,指「零傳播戰略」是「比較低成本的作法」;但外國也有部分專家認為中國堅持的並「不科學」。拉籌伯大學中國健康項目負責人劉超杰(Chaojie Liu,音譯)教授則認為,中國不太可能放棄當前抗疫策略。「有意見指,中國的清零政策很可能會持續至冬季奧運就結束。任何國家或政府都很難真正放棄徹底消滅的戰略,因為人們已習慣了那種生活環境。」

不過,劉也同意不可能完全消滅病毒,而一個國家也不可能永遠關閉邊境。「所以清零戰略會在某個階段改變,問題只是何時。」他認為,中國最憂慮的是,開放後確診數字上升,會令大量患者湧入醫院。8 月時,中國疾控中心流行病學首席科學家曾光曾向媒體放話,指「清零」和「與病毒共存」兩者不矛盾。又指,中國當下選擇「清零」是因為這對中國有利,但隨著世界局勢變化,中國也是要改變,「當清零的紅利不再存在,我們就不會清零了」。劉的看法亦類近:「我們仍未看到任何計劃,所以很難預測中國何時會開放。但她最終還是會開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