昔日的地獄迴旋處,成敍利亞人約會地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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位於敍利亞拉卡的 Al-Naim,曾是伊斯蘭國組織行刑的地點。 圖片來源:BULENT KILIC/AFP

幾年前,敍利亞北部城市拉卡(Raqa)的 Al-Naim 迴旋處,曾是伊斯蘭國組織公開行刑的地點,現在已翻新成為可以讓家庭或戀人相聚的休憩用地,但當地居民腦海中,仍存有這段慘痛的記憶。

Al-Naim 屬城中罕見的休憩處。現年 25 歲的 Nader al-Hussein 正在等待約會對象到來,他形容這裡是「戀人、家人和朋友的最佳匯合點」,「不過,以前我們常常避免靠近這個地方,以免看到血腥及恐怖場面」。在 2014 至 2017 年間,伊斯蘭國(IS)組織以拉卡作為其行政中心和軍事指揮大本營,當時這個可意譯為天堂的 Al-Naim 絕非天堂,而是居民口中的「地獄」。

聖戰分子會在此處公開執行伊斯蘭教法,鞭打被他們指為叛教或犯罪的人,釘十字架甚至斬首。當時四周都有道德警察,戀人無法見面,就算是秘密會面也要冒上死亡風險。Hussein 說:「我不敢與女朋友見面,過去我們只會用電話交流,懼怕會被扔石頭作懲罰。」

伊斯蘭國撤離敍利亞兩年後,過去用作行刑的貧瘠土丘已改建成廣場。新廣場內有拱形柱子圍繞中央噴泉,以取代舊有的金屬柵欄,IS 劊子手以往會將剛砍下的頭顱刺在欄柵尖刺上擺姿勢拍照;更會施行用石頭砸死人、販賣雅茲迪族(Yazidi)婦女作奴隸、將據稱是同性戀的男性由附近樓房屋頂上扔下來等惡行。

IS 離開 4 年,城中仍然一片頹垣敗瓦,光鮮的迴旋處廣場就位於城市中央,周圍有不少咖啡店及餐廳,使之成為家庭及情侶的熱門消遣地。24 歲的 Manaf 經常前來,他說:「Al-Naim 已經從地獄變成了天堂…… 現在連戀人都來這裡。」37 歲的 Mohammad al-Ali 亦與妻子坐在廣場一旁,看望 3 個孩子玩耍,他說:「以往我們不曾帶孩子來這裡,這樣他們就不會看到被斬首示眾的頭顱。但今天,廣場已是家庭和兒童的空間。」

距離 Al-Naim 幾公里處,另一個曾被 IS 用於處決的迴旋處「鐘樓廣場」(clock-tower square)也重新熱鬧起來。然而,對一些人來說,過去的陰影仍籠罩當地。路經此地的 Ahmad al-Hamad 有幾個親人在廣場上被斬首,他說:「這個迴旋處讓我們想起經歷過的悲劇…… 亦讓我們想起死亡及苦難。以前我們常看到斬頭及手,以及用劍執行死刑。過去甚至連靠近它也會覺得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