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特律破產十週年 —— 死城如何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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密歇根中央車站是底特律 20 世紀末衰落的象徵。 圖片來源:Anthony Lanzilote/Getty Images

英國第二大城市伯明翰宣佈破產,一個城市破產後,下一步會經歷甚麼程序?其實城市破產屢見不鮮,美國過去百年就有超過 600 個城市破產,以汽車重鎮底特律(Detroit)為例,10 年前申請破產,10 年過後這座落難城市有何轉變?

報道指伯明翰破產主因,是無力支付當地男女「同工同酬案」的責任賠償,伯明翰市政府已按「1988 年地方政府財政法」發佈「第 114 條通知」,即政府公告,通知公眾市政府出現財政問題。根據「第 114 條通知」規定,議會將叫停除基本服務外的所有新支出,並於 21 天內召開特別會議,討論解決方案;此一般被稱為「破產」。

自 2018 年起,英國先後有地方宣佈「破產」,包括諾咸頓郡(Northamptonshire)、禾京(Woking)﹑倫敦南部歌來頓(Croydon)﹑東南自治市鎮斯勞(Slough)和雅息士郡瑟羅克(Thurrock)。根據以往例子,市議會宣佈「破產」後,下一步會修訂預算,減少支出,對城市發展當然會有影響。對伯明翰居民來說,破產意味大幅削減服務,例如關閉市內圖書館、減少清理垃圾桶的次數,以及提高稅收等。

美國城市破產潮

若數城市破產案例,美國比任何國家都要多。其中密歇根州的底特律市政府因負債至少 150 億美元,於 2013 年 7 月 18 日申請破產保護,至今仍是美國史上申請破產保護時負債數字最大的城市。底特律曾是世界汽車工業之城,催生出通用汽車(GM)、福特(Ford)、佳士拿(Chrysler)三大汽車製造商。但 1980 年代開始日本汽車進入美國市場,令美國車銷售下跌,車廠不得不縮減生產規模,底特律開始出現大量廠房空置現象。同時城市亦流失人口,從 1950 年的 180 萬減至 2013 年少於 70 萬,輝煌不再。

底特律申請破產保護後,影響之一是退休金減少。2013 年,該市約有 2.1 萬名退休工人被拖欠福利,其中退休金欠 35 億美元,退休人士醫療保費則欠 57 億美元。10 年過後,底特律的基本服務已經恢復,但現年 52 歲的居民 Mike Berent 告訴美聯社,即使將來到了 60 歲退休年齡,仍需要繼續工作,才能維持收支平衡。因為城市破產,他預計每月退休金將比預期少。

底特律的空置房屋堆積大量垃圾。 圖片來源:Bryan Mitchell/Getty Images

底特律重生之路

2014 年,底特律市政府宣佈脫離破產地位,法院批准底特律市的債務重組計劃,約 70 億美元債項獲免除,並投資 17 億美元改善城市服務和生活質素。時任市長 Mike Duggan 希望,透過改革減緩城市人口和企業外流。如今底特律正進行不少工程建築項目,超過 2.4 萬棟廢棄房屋和空置建築被拆除,還有數以千計的房屋翻新後投放市場,以吸引或留住家庭。

這座落難城市曾經垃圾無人收,連公園的花草都缺乏人力修剪。現在市中心的精品酒店和高檔餐廳如雨後春筍般湧現,還有一座樓高 208 米的摩天大樓興建中。32 歲的 Arielle Kyer 生於底特律西南部,她出席城中戲水池剪彩儀式時說,看到了城市的轉變。「以前沒有像現在這樣的公園。一切都不一樣了。」

底特律已連續 9 年實現預算平衡和現金盈餘。評級機構穆迪(Moody’s)在今年春天的報告中,將底特律的信用評級上調至比投資級別低一級。自該市擺脫破產以來,評級一直穩步提升。分析師稱讚底特律的預算管理和收入增長,但表示該市仍容易受到經濟衰退影響,並受高貧困率所限。穆迪高級分析師 David Strungis 指出,雖然城市不斷改進,但面臨「比我們的中位城市更多的挑戰。」

根據人口普查數據,底特律人口下降長達數十年且仍在持續,如今居民人數約為 62 萬,暴力犯罪問題仍然普遍。居民 Steve Kawa 認為,底特律需要重點改善人口增長和減少犯罪率,企業才有可能進駐投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