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I 機械人能演棟篤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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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片來源:路透社

笑話要令人發笑,才算得上笑話。偏偏幽默這種概念難以捉摸,甚至同一件事,有些人對覺得好笑,有些人則覺得冒犯。人講笑話已是一門學問,假如讓機械人設計笑話,又否能掌握「笑點」?

美國俄勒岡州立大學有一位棟篤笑藝人,在棟篤笑表演中告訴觀眾自己如何失意:「我參加過很多試鏡,但很難得到機會。他們總覺得我太機械化。」這位木無表情的棟篤笑藝人,隨即引起一陣笑聲。它是該校機械、工業及製造工程學院助理教授 Naomi Fitter 的機械人 Jon the Robot,目前正在透過 AI 學習甚麼笑話好笑,甚麼笑話無聊。

Jon 啟動時,會依次講出預定的笑話。雖然笑話內容重複又重複,但正在學習回應觀眾的 Jon,反應已比最初表演時更人性化。現時,Jon 會按照觀眾笑聲的長短調整說話時間;如果某個笑話能引起一陣大笑,也會因應表演空間裡的噪音水平,在笑話中附加不同反應。

台上的 Fitter,與表演棟篤笑的機械人 Jon the Robot。 圖片來源:Naomi Fitter/YouTube

講笑話,先要學習笑話,AI 亦然。研究人員提供大量頗具玩味、語帶雙關和深意的文本等,讓 AI 按照人類提供的清單學習。雖說幽默感難以捉摸,但 AI 還是可以用無情的方式 —— 演算法,嘗試拆解人類幽默的細節,憑藉收集得來的大量數據,搜尋箇中模式或特徵。這個過程也類同於 AI 學習分辨照片中事物的方式。

喜劇專家 Joe Toplyn 創造的笑話創作算法 Witscript,則通過學習電視晚間娛樂節目的笑話數據,檢測文本中的關鍵字,再創造相關笑話。Witscript 的與眾不同之處,在於可以根據用家的說話,即場生成前文後理語境相關的笑話,不會突兀。如此一來,Witscript 就能應用於聊天機械人或語音助理,讓它們以幽默方式作出回應。Toplyn 認為,機械人講笑話要更具人性,讓受眾不那麼孤獨。

不過,靠人類提供內容予 AI 學習笑話,也引起一些爭議 —— 笑話是否有公式,抑或機械終究無法掌握制各種笑話的細微差別?都柏林大學副教授 Tony Veale 在著作 Your Wit Is My Command 提到,人類在聽或講笑話時,心裡有大量文化背景及語言微妙差別作支持。而 AI 得到的只是經人類挑選的信息,這意味著如果我們要 AI 講笑話,就必須清楚我們想教給它哪種類型的幽默。英國 AI 公司 DeepMind 研究科學家 Piotr Mirowski 便斷言:「我認為不可能有一齣純粹基於 AI 的喜劇,因為喜劇需要理解另一個人的情緒或背景。我們只能自己帶它進入人類的生活。」

無論如何,也不能小覷 AI 的本事,起碼在估計不同人對笑話類型的喜好上,AI 可能比人優秀。一項 2019 年研究顯示,在同一份笑話清單中,AI 比參與研究的親友伴侶,更能準確判決對方最喜歡甚麼笑話。問題或許在於觀念 —— 其他研究發現,人們認為撰寫新聞、創作歌曲、駕駛貨車以及展示幽默,這些任務屬於人類而非 AI;機械人應負責對人類而言骯髒、危險或枯燥的工作。這種觀念可能令人堅信,幽默始終屬於人類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