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oul Monday】冒死拯救困於漁網的座頭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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拯救人員正救助受困的座頭鯨。 圖片來源:Sea World Research, Rescue & Conservation/Facebook

全球海洋變暖及酸化,座頭鯨為適應變化,亦開始改變其遷徙模式以尋找食物及居住地。但當牠們游到澳洲海岸開拓新地區時,卻因更接近人類生活範圍,而要面對更多危險,包括被漁具繩索纏住。為此,有海洋動物拯救人員正努力營救牠們,即使過程中充滿危險,他們仍希望還鯨魚自由

51 歲的 Wayne Phillips 是澳洲昆士蘭主題樂園 SeaWorld 的海洋科學主任,負責監督海洋救援隊,過去 28 年間,Phillips 幫助過不少海豚、海豹、海龜及其他被纏住、擱淺或生病的海洋動物。近年,他與同事更常要為被困的座頭鯨解開身上繩索及網。

在澳洲,不少政府機構及私人機構都會組織海上救援隊伍。SeaWorld 團隊覆蓋的區域橫跨昆士蘭東南部及新南威爾士州北部海岸。他們的工作通常從 6 月開始;這時候,年度向北的大遷徙中,第一批數月前在悉尼附近海域出現的座頭鯨,會開始出現被漁具纏住的問題。拯救工作會一直持續到 11 月,屆時鯨魚將啟程返回南方,行進 10,000 公里前往南極。

拯救團隊中有 4 名割線員,他們會配備魚鉤,即一枝類似釣魚竿的石墨桿,並於頂部裝上一把反向刀,用以割斷繩索同時又避免傷及鯨魚。其中一次拯救行動中,一頭重達 27 噸的鯨魚被纏住,團隊乘坐特製的橡皮艇出海救援。割線員的目標是以魚鉤勾住正確繩索,用力拉回,將之切斷。由於鯨魚受驚會不斷掙扎,他們通常只有一至兩次機會。Phillips 說:「過程十分累人,到一天結束,人都筋疲力竭了。」

現時,鯨魚最常會被蟹籠,或是連接浮球及海底籠子的繩索纏住。許多鯨魚會嘗試猛烈擺動或滾動來擺脫束縛,卻令繩索綁得更緊。久而久之,這些漁具繩索會緊緊纏著鯨尾,鯨魚被迫拖行魚網游數千公里,也因此無法正常覓食。1 月初時,南極就曾出現一頭拖著漁具的幼鯨,而牠曾沿著南美海岸游弋。鯨魚身上的漁具會為流線型的身體帶來阻力,Phillips 說:「那似一個球及一條鎖鏈,就像你游泳時要拖著它到處走。」對鯨魚來說,不去除身上的枷鎖,只會令牠們慢慢步向死亡。

然而,這項任務也為拯救員帶來極大風險,到目前為止,全世界已至少有 3 名鯨魚救援人員因此死亡。因為若要切斷鯨魚身上的繩索,團隊必須減慢牠的速度,此時需要拉著附有浮標或浮球的漁網部分,但這種行為與捕鯨活動極為相似。事實上,鯨魚認為引擎聲音是威脅,很多時對救援者的幫助表現反感。

Phillips 坦言:「牠以為我們試圖傷害牠,認為我們是捕獵者。」這種關係使得每次救援都極其危險。受驚嚇的鯨魚可能會嘗試翻滾、突然潛到更深、激烈扭動或拍打尾巴,更甚是保護幼鯨的成年鯨魚也可能會抵擋靠近的船隻。但在拯救員眼中,即使有風險,為鯨魚脫困更為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