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疫苗令示威:貨車佔領行動正蔓延全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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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拿大首都渥太華昨日繼續有示威者集結,貨車佔領市中心大街,警方至今仍未能清場。 圖片來源:Amru Salahuddien/Anadolu Agency via Getty Images

加拿大強制接種疫苗政策,惹起部分貨車司機及民眾反響,多輛貨車組成「2022 自由車隊」(Freedom Convoy 2022),已佔領及癱瘓首都渥太華多日,迫使市政府頒佈緊急狀態令,至今仍未有解散跡象。同時,多國反疫苗及防疫政策示威者亦嘗試仿傚,紐西蘭昨日就有貨車包圍國會大樓,類似示威相信陸續有來。

整場示威始於 1 月初,一個自稱 Canada Unity 的組織宣佈將會組成「自由車隊」,抗議疫苗通行證與各級政府的強制防疫指令,成功吸引一批不滿當局強制過境司機接種疫苗的貨車司機。貨車車隊在 1 月 28 日陸續抵達渥太華,他們聯群結隊在市內巡遊,不停響咹,違抗戴口罩指令。

隨著時間推移,示威人數由週末近萬回落,抗議形式亦由巡遊演變為佔領,數百架貨車堵塞國會大樓附近的主要幹道,有示威者搭建臨時廚房,有完善物資供應鏈,最重要是為貨車補給汽油。有示威者揚言強制防疫措施不解除,誓不撤出首都,部分人提出更激進訴求,包括解散杜魯多政府。現場亦有個別示威者揮動納粹旗及美利堅聯盟國國旗。

逾一星期的佔領運動持續,結果惹起不少居民及商戶不滿。親臨現場的美國全國公共廣播電台(NPR)記者 Emma Jacobs 解釋,市中心既是聯邦政府中樞,也有大量市民居住,他們投訴日夜受貨車響咹聲滋擾,以致無法入眠;有居民投訴戴口罩外出,受示威者粗暴對待。法庭在接到投訴後頒佈禁制令,禁止貨車響咹 10 天。

貨車在週末包圍渥太華國會山莊,大批示威者則手持旗幟在國會門外抗議。 圖片來源:David Kawai/Bloomberg via Getty Images

渥太華市長 Jim Watson 遂於星期日頒佈緊急狀態令,其後去信加拿大總理杜魯多(Justin Trudeau)及安大略省長,稱示威已經演變成「圍攻我們的市中心」,要求「立即增派人手」,確保有 1,800 警力維持秩序。「我們必須竭盡全力,平息持續 9 天的犯罪活動和流氓行徑,重奪渥太華街道及議會區。」

然而,警方反制措施未有收效,渥太華警察局長 Peter Sloly 無奈表示,示威者迅速應變,使得警方徒勞無功。例如,警方嚴禁民眾運送汽油到示威區,但示威者把汽油裝入不同容器蒙混過關,又以原本盛載汽油的油桶裝水混淆警方。

有重型貨車司機接受「渥太華公民報」(Ottawa Citizen訪問稱,儘管警方加強打壓,令他們感到很不自在,「但反正我們已不自在了兩年,甚麼地方都去不了」。有別於主流傳媒報道,這名司機反而認為,渥太華市民都歡迎貨車入城,惟他亦承認貨車噪音滋擾居民,「換著是我也會生氣」。

多國正在集結「自由車隊」

這場未能收拾的示威,啟發了其他地方的示威者,加拿大多座大城市率先效法,但有鑑於渥太華,各市政府都早有準備,以致示威規模不及渥太華。另一邊廂,多個國家都有相應 Facebook 或 Telegram 群組誕生,部分正具體計劃佔領首都行動,地點遍及美國、阿根廷、奧地利、塞浦路斯等。

根據 Facebook 數據分析工具 CrowdTangle,自 1 月 24 日起,#FreedomConvoy 的帖文有超過 120 萬次分享,加拿大示威照片都在反疫苗群組廣泛流傳,並得到歐美部分右翼領袖表揚。

令人意外的是,第二個受關注的「自由車隊」示威出現在紐西蘭。數百車輛在星期日開始集結,昨日正式駛入首都威靈頓,包圍國會大樓,要求終止所有防疫限制措施,示威者普遍違抗口罩令。當時國會在暑假結束後復會,總理阿德恩(Jacinda Ardern)選擇繼續向議員發言,而未有安排會見示威者。

紐西蘭是少數有效控制疫情的西方國家,透過封鎖邊境和嚴格防疫措施,阻止病毒傳播,500 萬人口只有 53 人死於疫症,但隨著 Omircon 變種病毒傳入,最近單日確診人數已突破 200 宗,同時國民早有抗疫疲勞的跡象。阿德恩上星期就承諾,當地會分階段解除旅客隔離檢疫限制,亦不會實施更多防疫措施。

多倫多大學訊息學系副教授 Brett Caraway 認為,這場示威起初只針對杜魯多政府,具體議題非常本土,影響力之所以能夠蔓延全球,重點在於車隊以「自由」為號召,「很多人都可以認同這個理念,這是主要的抗爭口號」。他舉例,就像從前的佔領華爾街行動,以「我們都是 99%」做口號集結示威者,令全球都有自己版本的佔領運動,背後其實是追求階級平等的左翼思維;今次示威提倡的「自由」觀念,則較有明顯右翼傾向,推崇個人權利與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