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校復課,有些學生卻長期失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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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年 8 月,美國邁阿密高中 Barbara Goleman Senior High School 復課首日。 圖片來源:CHANDAN KHANNA/AFP

全港中小學恢復面授課堂,但經歷長期停課及網課,難保學生會喪失學習興趣。美國大部分學校去年秋季全面復課,但公立學校卻有多達百萬名學生長期缺席,意味著他們整個學年缺席率達 10% 或以上,究竟這些學生都到了哪裡?疫情如何推使他們放棄學業?

現年 18 歲的 Isaac Mosley 是案例之一。他在德州韋科(Waco)就讀公立學校,最近接受「紐約時報」訪問時坦言,2 年前學校改用網上授課後,他發現只要定時在網上打卡報到,學校都不當他缺課,於是他到了木材公司打工。去年秋季學校全面復課,升讀高中的 Isaac 卻選擇繼續工作,疫情下家庭經濟拮据,他賺錢幫補家計,結果缺席多達數十天、缺課數百次。

由於全美國學校統計數據有異,上課時間表各有不同,難以計算全國缺席率。管理諮詢公司麥肯錫(McKinsey & Company)去年 12 月發表報告,以每年缺席 15 天或以上作為長期缺席(Chronic Absenteeism)的定義,估計長期缺席學生比例在疫後倍增至 22% 左右。

報告還指出當中的階級差異:「雖然高收入學生缺席比率趨於穩定,但春季以後,低收入學生缺席情況還持續惡化。」長期缺席關注組 Attendance Works 總監 Hedy Chang 警告,結果只加劇既有的社會不平等現象,部分人最終會輟學。

因持續隔離而輸在起跑線

康涅狄格州數據顯示,非裔、拉丁裔及北美原住民學生缺席情況顯著,其中哈特福德(Hartford)情況相當嚴峻,當地以有色人種學生為多數,長期缺席比例超過 40%。數據顯示,學生最常報稱的缺席原因,為生病及有隔離需要,但未必與 COVID 相關,又或者有交通問題,有時是安全疑慮或天氣惡劣;有個別是由於紀律問題被停課,或者要在校外約見醫生或社工等。

馬里蘭州華盛頓縣學生服務主任 Jeremy Jakoby 解釋,不可忽視疫情下學生的抑鬱與焦慮問題,很可能是缺席背後的真正原因。年僅 14 歲的高中新生 Leilani Ciampo 無奈表示,受隔離所累而缺席 20 幾天,錯過首次化學堂實驗,又錯過英文堂的「羅密歐與朱麗葉」解讀,整個學年都輸在起跑線,對於能否跟上學業充滿焦慮;疫情下無數家庭面對經濟困難,同樣加劇學生負面情緒。

要解決問題絕不容易,大多數學校都束手無策,有學區嘗試提供夜校課程,甚至會寄送消費禮券,以緩解家庭經濟困難,讓學生能夠繼續學業。有學校特設專員對症下藥,其職稱各有不同,譬如學生參與專員(S.E.S.)、家庭和社區支援服務專員(F.C.S.S.P.)或學生人事專員(P.P.W.)。

哈特福德的麥當勞中學(McDonough Middle School)上月有多達 16% 學生缺席,該校社區支援服務專員 Michelle Martinez 指出,為掃除學生上學的障礙,不時會接到家長來電或短訊求助,要解決食物、住宿及交通問題。校方早前亦曾舉行打氣集會,有籃球比賽和老師舞蹈表演,Martinez 在台上施展渾身解數,嘗試鼓勵學生上學,效果當然沒有保證。

Isaac 最終報讀夜校課程,嘗試追趕完成高中學業。他日間轉到餐館打工繼續幫補生活,晚上與 20 名同學上堂,由於缺席時間過長,班上沒有同學認識他,其學業進度都非常落後,但情況已經遠較大多數長期缺席的學生樂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