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喜兒:「身前身後」—— 最後的告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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劇集「身前身後」劇照。

12 月尾又是回顧的日子,外國雜誌影視網站各自選出 2023 年的十大廿大,不過是否能成為經典,有待時間證明。多得 Netflix 與 Disney+ 近年上架不少舊作 —— 要知道在「前串流年代」,要看外國劇集,除了明珠台、衛星電視,就得依靠 DVD。2023 年尾要回顧的,是今年在 Netflix 上架、HBO 的其中一個招牌作「身前身後」(Six Feet Under)。2001 年首播至 2005 年共五季,一部以死亡出發的黑色喜劇,20 年後重溫,一點也不過時。

每一集開首,都是一個人的死亡,各種正常和不正常、奇形怪狀的死法。第一集是 Nathaniel Fisher 車禍喪生開始,Fisher 一家從事殯儀行業 ,因為父親意外離去,年少時逃避家庭的大仔 Nate 終於要回家,與家人重新學習相處。Nate 在回家的路上巧遇 Brenda,兩人打得火熱,斷斷續續地交往,回家後尋找自己的路向,卻也在面對死亡的威脅。弟弟 David 一直打理家族事業,本是不出櫃的同性戀者,慢慢釋放壓抑的情感。妹妹 Claire 是喜愛藝術的反叛少女,在不同的男女關係中成長。而喪偶的母親 Ruth 積極尋找第二春,這個保守的家庭主婦走出廚房,努力重拾青春與自由,弄得焦頭爛額,又得學習與成年子女在生活上磨合。這家人有很多的不理解不明白,卻在吵吵鬧鬧中學習互相尊重互相支持。

從死亡出發,帶出各種關係,父母與子女、兄弟姊妹、妻子與丈夫,異性戀、同性戀、甚至畸戀。性與愛、操控玩弄、壓抑的情感,很寫實,很赤裸地呈現。關於失去與死亡、宗教、救贖,如此沉重又俗套的題材,以黑色幽默和魔幻的手法貫穿,例如主角們經常出現幻覺,會與死人對話,父親的鬼魂是常客,又或是與睡在棺木內的「客人」談天。最後一集以一個新生命的誕生開始,也被譽為是最佳結局之一。Claire 在依依不捨之下離家,一個人勇闖紐約,駕著車在大道上飛馳,離家愈來愈遠,鏡頭同時預示家中各人在未來陸續去世。

入土為安,生命無常。終結也是另一個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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