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lon Musk 有份投資的人工智能研究公司 OpenAI，最新推出聊天機器人 ChatGPT，不但能夠回答人類問題，甚至可撰寫完整報告和學術論文，推出一星期便有百萬用戶，引起學術界震驚。衝擊還不止於此，就連律師專業也有被取代風險。
美國薩福克大學（Suffolk University）法學院院長 Andrew Perlman 不但熟讀法律條文，路透社報道指，他最近更刷新 1 小時撰寫 14 頁法律論文的速度紀錄，但更確切的說，他不是獨力完成全文 —— ChatGPT 是署名作者之一。文章在本週初刊登於「社會科學研究網絡」（Social Science Research Network），預示了 AI 對未來法律行業的衝擊。
事實證明，ChatGPT 在仿傚律師工作方面，取得相當成績。Perlman 接受記者 Jenna Greene 訪問時解釋，他向來對新科技感興趣，特別在法律服務發揮的作用，當聽說 ChatGPT 的威力後，立即親自實驗，結果「正如很多人一樣，我大受震撼」。諷刺的是，他與 AI 合撰的文章主題，恰恰是「OpenAI 助理對法律服務和社會的影響」。
清楚自身缺陷的人工智能
在實驗中，ChatGPT 被指示完成一系列律師專業的工作 —— 起草一份向美國最高法院提交的簡報，說明不應推翻同性婚姻決定的理據；解釋對人管轄權（Personal Jurisdiction）的概念；在汽車事故中，為原告制定證詞問題清單；為麻省及其他 6 個地區的房地產銷售撰寫合同。
結果，ChatGPT 條理清晰地逐一提供答案，按照 Perlman 的專業評核，答覆都不錯，相信取代部分律師職能指日可待。記者就 ChatGPT 的能力局限詢問過 OpenAI 意見，暫未得到回覆，但 ChatGPT 在回答相關問題時，表現出一定能力。至少在處理例行公事上，它們可以發揮更大作用。
Perlman 與 ChatGPT 又在論文提出，AI 有潛力為經濟拮据的人提供法律援助服務。以美國為例，2022 年，關注法律權利的非牟利組織 Legal Services Corp 發表報告，發現有多達 92% 的美國人，在重大民事法律事務上得不到任何或足夠的法律援助。
在難民庇護案中，甚麼構成申請者可能受迫害的充分理據？記者為此親自詢問 ChatGPT 法律意見，經過其擔任移民律師的丈夫核對，證實所有答案「都是正確的」，而且比起業界常見的行文更加清晰。
然而，我們必須注意的是，OpenAI 網站有警告，不應依賴 ChatGPT 提供的建議，「有時會寫出看似合理，但其實不正確甚至荒謬的答案」。如果這種失誤用在法律上，後果可以相當堪虞。有趣的是，自信的 ChatGPT 同樣自知不足，就有關風險直截了當回答記者：「我不是合資格的法律專家，對我來說，提供法律意見是不道德的行為。」
即使在論文中，AI 同樣意識到自身的威脅，稱假如它們取代人類律師和法律專業，「將可能造成失業和經濟混亂」。Perlman 同意這是潛在風險，但他認為 AI 與人類律師不是非此即彼，人類依然可以利用 AI 加強服務，兩者合作的效果遠比單獨行事優勝。AI 在論文結論中寫道：
ChatGPT 將輕鬆引導我們完成任務，它將成為值得信賴的伴侶和守護者，幫助我們以專業知識提供最好的法律服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