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oul Monday】全民救海鸚的冰島小鎮

A+A-
在冰島赫馬島,拯救被燈光誤導的小海鸚成為當地的傳統。 圖片來源:Aaron Chown / PA Images via Getty Images

在冰島偏遠外島赫馬島(Heimaey),世代的居民都會組成海鸚巡邏隊(Puffin patrol),以營救被燈光誤導而受困城鎮的海鸚鄰居。

海鸚在冰島語中名為 lundi,在赫馬島更會暱稱小海鸚為 pysja。成年海鸚大部分時間都生活在北大西洋寒冷的水域。進入 3 月後,白晝漸長,有超過 100 萬隻海鸚抵達赫馬島所在的韋斯特曼納群島(Westman Islands),將與早前在海上分開生活的伴侶重聚,並於草崖上挖出地下洞穴產卵,數月後就忙著輪流餵哺雛鳥。

在 8 月下旬及 9 月,大多數成鳥會離開洞穴出海過冬,或會前往格陵蘭島東南部的海鳥熱點,以及從北極到地中海的短途旅行。至於幼鳥,牠們會在夜間時跟隨月光照亮海面的路試飛。不過有些幼鳥會被城鎮的燈光誤導,然後誤飛向內陸而不是出海。

海鸚是游泳高手,能夠潛入 200 英尺深,這要歸功於厚實的骨骼,但這種身體構造令牠們在平地上更難逃走。在海上,水提供了跑道;在原有棲息處,牠們可以從懸崖上起飛並乘風而行。然而,當小海鸚降落在街道上時,牠們的新翅膀太弱,使牠們在平地上難以起飛,容易受到汽車、捕食者及飢餓的傷害。

因此,由赫馬島居民自發組成的海鸚巡邏隊,便負責引導小海鸚回到海上。在每年約長一個月的試飛季節,當地的孩童、青少年及父母會整夜步行或駕車到處巡邏,查看停泊車輛的車底、魚類加工廠垃圾箱的後面、港口雜亂擺放設備的縫隙等狹小地方,因幼鳥往往會被困其中。年輕人能夠迅速靈活地,把牠們從這些地方拯救出來,健康的幼鳥會被帶到崖邊放生,有些較瘦弱的則會由居民帶回家養肥才放走。

沒有人確切知道這傳統是從何時開始。現年 86 歲的居民 Svavar Steingrímsson 在年輕時已這樣做。他認為當電燈在 1900 年代初來到赫馬島時,這種需求就隨之出現,而拯救幼鳥可能始於「體育與人性的結合」。隨著城鎮及燈光增加,誤飛的海鸚數量也在增加。

鎮上居民 Kolbrun Sol Ingolfsdottir 從 5 歲起就參加海鸚巡邏,她說:「現在和自己的孩子一起去,真是太有趣了。」不過,過去幾年海鸚的數量一直在下降,她說:「當我還是個小女孩的時候,我們可以在一小時內找到 40 至 50 隻海鸚,但近幾年已慢慢減少。」

保育團體 The Sea Life Trust Puffin Rescue Centre 位於赫馬島的救援中心,負責治理受傷或沾到油污的海鸚。中心總經理 Audrey Padgett 指出,在 2020 及 2021 年,每年都有超過 7,000 隻幼鳥被獲救及放歸,但前年開始就遇上令人擔憂的情況。她說:「我們只看到大約 35% 的洞穴中有幼鳥,而且築巢率非常低。科學家們正嘗試了解當中可能發生的情況,是否涉及海洋溫度的變化、食物的供應、禽流感等有機會影響這些鳥類的因素?」因此,機構與居民現在比以往更迫切要幫助這些小海鸚回到海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