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家工作模式,如何打擊曼克頓經濟?

A+A-

 

疫情過後,在家工作的模式令紐約曼克頓區的復常程度遠遜預期,週一和週五的曼克頓更是冷清。 圖片來源:路透社

在星期二、三、四的紐約市,打工仔湧到辦公室上班,市面一片繁忙景象。可是每逢星期一和五,紐約地鐵的車廂會空空如也,連鎖食店 Sweetgreen 的舖面十分淡靜,就算到了夜晚的歡樂時段,酒吧也空位處處。在美國,即使所有抗疫措施都基本上終結了,商界領袖和市政府官員都無法說服員工重新回到辦公室。在 2019 年,紐約曼克頓大約有 270 萬人工作,不過到今天,這班打工仔在辦公室的上班時間平均減少了足足 30%。

根據「彭博社」引述的數據,這代表每位紐約員工平均一年少花費了 4,661 美元於辦公室附近的膳食、購物和娛樂,而三藩市和芝加哥的則分別減少 3,040 和 2,387 美元。對於白領一族、需長途工作的上班族來說,節省的幅度就更加明顯。這個現象同樣影響其他國際金融中心,只有 6% 曾經在家工作的倫敦打工仔表示僱主會期望他們一週 5 天回辦公室;在過去一年,東京 23 區刊登的就業職位,有 14% 是遙距工作為主,在 2019 年時,有關數字只是 3%。

報道續指,在家工作模式會打擊餐飲、零售、地產和交通營運商。有些食肆和零售商乾脆在週五關門。以往銀行家、律師和高級行政人員會坐名貴轎車到辦公室去,但現時很多週一和週五的訂單都取消了。由 2022 年 6 月到 12 月,曼克頓的週一和週五交通流量跌至只有疫情前的 33% 和 38%。保守派智庫胡佛研究所分析師 Steven Davis 就警告在家工作模式會長遠打擊服務業,令職位流失,繼而令到銷售稅、物業稅稅基變得更狹窄。

在去年,一份經濟報告就估算,如果混合工作模式持續,紐約辦公室價格可以下跌 40%,令到政府損失 50 億美元稅收,相等於全年財政預算的 5%。哥倫比亞大學商學院教授 Stijn Van Nieuwerburgh 形容這是一個「都市厄運循環」(urban doom loop),收入下降,稅收減少,城市發展滯後。而交通基建已經受到影響,紐約地鐵工作日的乘客量只有疫情前 64%,於是要大幅減少班次,最受影響是沒有車輛,亦都不能在家工作的藍領工人。

信用卡消費額持續增長

不過有趣地,根據萬事達卡提供的數字,美國整體的消費額自 2019 年起持續增長,包括所有類型的線上和門市消費。在 2022 年 10 月,美國週五按年平均消費增長達到 23%,不過曼克頓區的增長幅度跑輸大市,只有 11%,而有關數據尚未計算通脹。一些原住宅區因受惠於在家工作,現時發展成小型的商業區,例如紐約布魯克林區的餐廳和酒吧,在 2022 年第四季的交易額比起 2019 年同季上升了 48%,但曼克頓僅升 18%。

不過,紐約市長 Eric Adams 始終希望重回以曼克頓為中心的城市經濟模式,他曾經在去年表示,紐約市不能繼續在家營運下去,是時候讓大家重返辦公室。而市政府員工已經復行了 5 天辦公室工作,但政府卻難以推動商界領袖跟隨。不想回辦公室的慾念實在太過強烈,「彭博社」就報道有一間大型金融公司曾經在星期五晚,於曼克頓市中心一間豪華酒店舉辦聚會,但被邀請的 130 名員工只有三分一人到場。

一位 24 歲的金融公司員工 Nate Diaz 就淡淡然地向記者表示:「在星期五,我當然希望舒服地安坐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