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韓學生向上爬,犯法也要私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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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公園學習的北韓學生。 圖片來源:路透社

北韓政府在 1957 至 60 年間制定出身成分制度(출신성분),按照每個人的「成分背景」,建立「核心」、「動搖」、「敵對」三大階級,再細分共 51 類。一個人在社會的升遷流動取決於家庭背景,學業表現不重要,制度會保證來自政治可靠家庭的孩子上大學;反之亦然。不過自冷戰結束,北韓學生的成績對前途愈益重要,即使國家不允許私人補習,許多父母仍會冒險為下一代聘請補習老師。

北韓第二代領袖金正日 1994 年起掌權,據指期間全國各省也建立第一高中,藉以培育科學人才。畢竟一個人能否掌握理工知識,靠的是個人學習能力,並非家庭出身;而北韓需要火箭、核子物理學家來增強國家實力。考試變得重要,有經濟能力的父母便嘗試為孩子找私補,提升優勢。北韓大學錄取系統乃有能者居之,相對不受國內無所不在的腐敗風氣影響,即使仍會有花錢疏通入學的例子,但已很少見,因為多數人發現努力學習更易入讀理想學校。

北韓學生從小就要為考試做準備。 圖片來源:Ed JONES/AFP

截至 2018 年,北韓約有 200 所大學,遍佈每個郡或市,共有 2,400 萬人就讀。主要城市地區的學校多較出色,平壤的大學自然最好,金日成大學更是國內頂尖學府;這些大學無論在教學標準、設備方面均遠勝地方大學。良好大學教育、合適的專業,是大多數北韓男性職業生涯成功的先決條件。不少為入大學而努力的女性,則是想憑學位找到合適配偶,因為當地大學畢業生多數只與學歷相稱者結婚。

NK News 指,現時精英子弟的心儀科目為法律、經濟,或有望進入外貿公司的外語。出身相對低微的人,則更喜歡科學技術相關科目,因為毋須太依賴人際關係。蓬勃的補習市場也應需求分為三大類別,以專責教授入學考試知識的補習老師最多。北韓兒童到了 10、11 歲便要參加複雜且高壓的考試,憑此進入排名高的初中和高中,為大學入學試鋪路。另外兩類導師則分別傳授諸如汽車維修、電氣工作等實用技能,以及教授鋼琴、書法、舞蹈、繪畫等另有「實用」之處的知識,例如掌握樂器技巧,服兵役時可加入的宣傳樂隊,比挖戰壕相對輕鬆。

私人補習如同黑市活動,在北韓蔚然成風而實屬違法。靠補習賺外快的高中教師、大學教授以至大學生,會在自家或到學生宿舍授課;價格也不公開透明,且往往並不便宜。NK News 引述一名脫北者表示,2009 年人們向擔任補習數學、科學老師的博士生,每月支付 30 美元,每週補習高考內容一至兩次;這筆費用約為當時平壤全職工人一個月工資。

該脫北者指出,富裕家庭的孩子往往比窮孩子更勤奮,學業更成功,原因之一正是前者擁有「父幹」,通常負擔得起私人補習。到了 2019 年,補習老師選擇比以往多,費用便見下調,只有備受推崇的導師才有能力叫價。團體補習每月只需 7 美元,但對北韓人來說已是非常豐厚的收入。他又指,成功的補習老師更會斷然放棄國家資助的學術職位,意圖將補習事業變成全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