努力過後只想要讚美?印尼政府打壓不中聽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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棲息在印尼蘇門答臘的猩猩。 圖片來源:Denys.Kutsevalov/Shutterstock

不少環境學者及保育人士,會在擁有大片森林及豐富生物多樣性的印尼進行研究,保護珍貴自然環境及物種。但澳洲詹姆士庫克大學(James Cook University)陸地生態學榮譽教授 Bill Laurance 近日在學術媒體 The Conversation 撰文提到,在印尼進行的研究結果若不符合當局預期,就會遭到打壓,做法並不利於這個常面對環境災難的國家。

去年 9 月,幾位頂尖科學家被禁止在印尼廣闊的熱帶雨林作進一步研究。他們進行的研究證實婆羅洲猩猩(Bornean orangutan)正面臨威脅,並發表評論文章,反駁當地政府指有關物種數目正在回升的說法。環境及林業部門公開譴責論文有「抹黑」政府的「負面意圖」,這些科學家被禁止進入森林。為此,Laurance 的團隊發表新研究,探討印尼政府這種應對方法會帶來哪些風險。

這個島國生物多樣性豐富,是世界上最大的熱帶森林地區之一。但幾十年來,不斷增長的人口及經濟發展一直為自然世界帶來壓力。Laurance 提到,政府其實也有積極打擊非法採伐、焚燒森林及砍伐種植園,森林破壞因此已減少 3 分之 2。他分析政府之所以打壓研究人員,有可能是因為執政者深感在環保方面做得好,希望進一步得到認可,而不是努力後仍要受批評。

科學家則講求事實,一方面會肯定政府的措施取得良好進展,但亦深信即使研究結果不如官方預期,政府也應讓他們開展工作。這次已非印尼首次打壓環境科學家,3 年前,國際自然保護聯盟(IUCN)研究員 David Gaveau 發佈的野火範圍估計,遠超出印尼政府報告的範圍,隨後他被驅逐出境。這變相對印尼本地及海外研究學者施壓,很多研究員感到被迫要發佈好消息,或者至少避免壞消息。

類似情況也在其他國家出現,像巴西、哥倫比亞、菲律賓及剛果等擁有大片林地的發展中國家,自然資源保育人士及研究人員長久以來一直被打壓,甚至遭受暴力。這些地區為滿足經濟發展的需求,想在無監管下大幅開發境內的森林。

雖然印尼有進行森林管理,但仍存在不少隱憂。近幾十年來,為得到棕櫚油及木漿,大片森林被砍伐並轉化為種植園。當地正熱衷於鎳等支持環保轉型的關鍵礦物,損害漁業及河流。然後是印尼各地的道路正在急劇擴張。Laurance 認為一旦開路,森林就會像剝了皮的魚一樣攤開,推土機、鏈鋸和採礦設備都可以進來。

印尼過去一直受環境災難困擾,包括森林大規模消失和植被燃燒產生的有毒煙霧,若科學界被噤聲,未能適時指出問題,恐怕只會令印尼面臨更大災害威脅。Laurance 強調,為避免在未來的環境災難中措手不及,印尼需要一個充滿活力、開放、不必被迫遵守政府路線的科學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