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毒」攻毒:PTSD 困擾烏軍,藥用大麻能否緩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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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片來源:Hannes P Albert/picture alliance via Getty Images

俄羅斯吞併克里米亞以來,烏克蘭人身心飽受煎熬。去年俄軍入侵後,衛生部估計 57% 烏人有創傷後壓力症(PTSD)風險。政府資源卻已到極限,一些專家遂推動探索利用大麻、搖頭丸(亞甲二氧甲基苯丙胺,MDMA)及迷幻蘑菇(裸蓋菇素,Psilocybin)治療創傷性腦損傷和 PTSD 的可能,更指許多退伍軍人已經開始自我治療。

目前在烏克蘭,個人可以合法少量使用大麻,但在醫學研究方面仍被禁止。Forest Glade 退伍軍人心理健康與復健中心主任 Kseniia Vosnitsyna 認為,除了現有的電玩、針灸、物理治療和團體輔導,還需要更多工具,譬如藥用大麻。「我們的前線士兵需要不同強力武器。我們也完全一樣,甚至需要一個軍火庫。方式愈是廣泛,我們的治療就愈是有效。」她更透露,很多退役軍人已經自行服用:

他們服用大麻不是為了興奮,而是為了擺脫困擾他們的症狀。當然,他們的用量經常超出所需,但很遺憾,目前別無他法。

Danylo Yevtukhov 憶述在開戰初期,俄軍圍困北部城市切爾尼戈夫之時,臉部和雙手遭嚴重燒傷。「大家也知燒傷有多痛,實際要再乘以 20 或 50,實在太可怕了。」他說靠吸食大麻來度過那段黑暗歲月,並指在早期較服用止痛藥有效,能幫助睡覺、吃飯和緩解緊張。「當我想到傷勢,雖會泛起『是的,那很痛』,但注意力不再只集中於此。」Yevtukhov 表示,醫生通常對此視而不見。

長久以來,多國研究員認為大麻或有助治療疼痛和 PTSD,但烏克蘭禁止生產大麻,包括用於醫學研究。國家科學院生理學教援 Viktor Dosenko 坦言:「我們必須進行臨床研究,以獲得更具說服力的證據來證明它有效,因為我們確是 PTSD 的全球震央。可惜這些研究都沒在這裡做過,因為我國法律禁止。」總統澤連斯基早前在議會發表演說,亦呼籲將大麻藥物、科研和所謂「受控烏國生產」(controlled Ukrainian production)合法化。他揚言:

對我們來說,這些世上最好的做法,無論有多困難或不尋常,都應在烏克蘭實施,以便烏克蘭人,男人和女人⋯⋯ 不必忍受戰爭的痛苦、壓力和創傷。

一項旨在建立受監管國內醫用大麻產業的法案已過一讀,但法案未有改變大麻作為違禁品的定位,加上禁止原料進口至 2028 年,被質疑無助解決當前的緊急情況。反對派政客 Serhiy Vlasenko 認為:「此法不是為了在當下幫助人們,而是關於在烏種植大麻,並將其發展為大生意、私營企業。但如今在戰爭時期,這類風險企業應由政府直接控制。」他相信,若無當局控制,此法可能成為貪腐和犯罪的工具。

最近一項民調顯示,7 成烏人支持把醫藥用途的大麻合法化。然而,政府內部就如何推進存在分歧,衛生部支持發牌生產,內政部則反對該法案,至今未有明顯跡象會有解決方案。對於尋求緩解疼痛和創傷的人,自我藥療仍是目前的唯一選擇。數名士兵早前便趁休假聚在基輔一個單位,吸食在軍中不受歡迎的大麻,以圖暫時忘記在戰場看到的事。其中一人正在接受 PTSD 治療,他表示:

對我來說,大麻很有幫助。沒有它,我無法入睡。它可以助我放鬆。每個人也該能夠得到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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