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稅鼻祖邱吉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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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國首相卡梅倫捲入巴拿馬避稅醜聞,先否認後讓步,最後承認涉及利益,激起民憤,民調支持率首度落後於工黨對手高賓(Jeremy Corbyn),甚至有杯葛運動(#ResignCameron)促其辭職。英揆逃稅早有先例,卡梅倫只是後輩,邱吉爾比他專業,也比他幸運。

英國首相甘民樂捲入巴拿馬避稅醜聞,激發民眾示威促其辭職。 圖片來源:indy100
英國首相卡梅倫捲入巴拿馬避稅醜聞,激發民眾示威促其辭職。 圖片來源:indy100

如果人生有四季的話,邱吉爾 40 歲之前都是春天--奉公交稅的守法市民。一戰之後,稅率飆升至 50%,此後每逢稅季,邱吉爾都進入了冬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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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中指出,邱吉爾生活奢侈,寫作稿酬雖然豐厚,依舊無以為繼,於是興起逃稅念頭。

No More Champagne: Churchill and His Money 作者 David Lough 爬梳邱吉爾的財務資料,披露戰時偉人銀包的陰暗面。書中指出,邱吉爾揮霍無度,1940 年當選首相之前,年花 4 萬鎊賭博,5 萬多鎊買酒,當時可謂窮奢極侈,邱吉爾密密接洽稿約,潤筆雖多,依然無以為繼。1925 年,拖欠巨額稅款之下,邱吉爾出任大臣,負責管稅。他召見稅務局長 Richard Hopkins,表示我無力交稅,你有何高見。Hopkins 建議他以作家身份「退休」,再將未收的稿費申報為「資本收益」(capital receipts)而非個人收入,如此則可避繳一半稅額。邱吉爾第一次退休。

內閣大臣薪高糧準,年薪約現價 25 萬鎊,仍不夠邱吉爾揮霍,極需稿酬應急。一年後,邱吉爾又問 Richard Hopkins,我想重操故業,你意下如何。Hopkins 答:It should be OK。作家邱吉爾「復出」。

至 1939 年 9 月英國宣戰,邱吉爾為避稅重施故技,第二次退出寫作人生。不過,就任第一海軍大臣期間,他每晚筆耕不輟,為下一次復出做好準備。其後邱吉爾出任首相,舊作一時洛陽紙貴,及至 1941 年,版稅收入高達現價 60 萬鎊。按稅務局規例,首相個人收入之中,6 千英鎊以上應該徵稅,邱吉爾須課稅的收入佔 97.5%,亦即幾乎全部收入都要按稅率徵繳。邱吉爾其時欠債纍纍,手頭之緊不容漏財,決定於戰事如火如荼之際,抽閒與稅局對簿公堂。邱吉爾辯稱收入乃資本收益,並非經常收入,毋須課稅。法官同意。稅局專員有意上訴,局長說:Acquiesce。

逃稅成功,Yeah! 圖片來源:維基百科
逃稅成功,Yeah! 圖片來源:維基百科

其後邱吉爾的作品版權收益一概列入資本收益,而回憶錄的版稅則經家庭信托接收,一旦轉為資產贈予,就毋須課稅,結果有三分二版稅收入避過法眼。1955 年,巨著 History of the English-Speaking Peoples 付梓,邱吉爾再一次及時「退休」。

邱吉爾稅務檔案於 2004 年部分解密。戰爭英雄逃稅,大眾認定瑕不掩瑜;卡梅倫就沒有政績透支了。政治家與政客一樣逃稅,一個上神枱,一個地底泥。人民對英雄是大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