俄式弊案:貪污、冤獄、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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俄羅斯律師 Sergei Magnitsky 揭發內務部詐騙案之後被控逃稅,拘留期間遭毒打致死。 圖片來源:路透社
俄羅斯律師 Sergei Magnitsky 揭發內務部詐騙案之後被控逃稅,拘留期間遭毒打致死。 圖片來源:路透社

已故律師 Sergei Magnitsky 的經歷是俄羅斯弊案的典型:Magnitsky 揭發俄國內務部騙稅案之後,被當局指控逃稅,拘留一年仍未審訊,期間遭毒打致死。近日記者運動「有組織犯罪及貪污報道計劃」(OCCRP)聲稱獲得一批銀行紀錄,顯示近日巴拿馬洩密的逃稅案或與 Magnitsky 有關,甚至懷疑普京牽涉其中。

政治暗殺不明不白,Sergei Magnitsky 並非俄國第一人。
敏感人物不明不白遇害,Sergei Magnitsky 並非俄國第一人。

Magnitsky 生前調查發現,俄羅斯內務部官員竊取了投資基金 Hermitage Capital Management 的文件,聘人冒充公司要求退稅,詐騙金額高達 2 億 3000 萬美元。2008 年 Magnitsky 於莫斯科被捕,一年後於拘留期間暴斃。該案引起國際強烈譴責,美國更通過法案(Magnitsky Act),禁止涉嫌侵犯人權的俄國官員進入美國以及在美擁有資產。

OCCRP 聲稱獲得一批銀行紀錄,顯示該案贓款有可能經海外避稅天堂回流俄羅斯:離岸公司 Delco 於 2008 年向另一離岸公司 International Media Overseas 匯出巨款,持有人 Sergei Roldugin 有兩個身份:音樂家、普京朋友;近月,Delco 又從俄羅斯官員及犯罪組織接收巨款。OCCRP 認為離岸網絡涉及 Magnitsky 案的黑錢,一來一回洗白贓款;Roldugin 則表示金額來自捐獻,用以購買名貴樂器。

普京、梅德韋傑夫(右)及音樂家 Sergei Roldugin。後者被揭捲入巴拿馬文件風波。
普京、梅德韋傑夫(右)及音樂家 Sergei Roldugin。後者被揭捲入巴拿馬文件風波。 圖片來源:路透社

Magnitsky 冤案能否平反?不見得。普京發言人指,巴拿馬文件由美國中情局一手策劃;俄羅斯國營電視台最近則播出一齣紀錄片,表示 Magnitsky 是美國老闆 Bill Browder 陰謀的犧牲品:美國亡俄之心不死。

敏感人物不明不白死亡,Magnitsky 並非俄國第一人,據衛報報道,普京治下,政治暗殺頻密發生。例如記者 Anna Politkovskaya 揭發俄國軍隊及地方盟軍在車臣的戰爭罪行後,於 2006 年 10 月被槍殺;流亡倫敦的前俄國情報人員 Alexander Litvinenko 於 2006 年 11 月死於中毒,生前曾協助西方情報機構追蹤俄羅斯黑手黨與克里姆林宮的關係及其在歐活動,並多番指責普京策劃 1999 年莫斯科和伏爾加頓斯克的爆炸案,以觸發車臣戰爭,及鞏固自己的政治勢力。2009 年,著名人權律師 Stanislav Markelov 、反對派記者 Anastasia Baburova、人權運動家 Natalia Estemirova 被殺。而 2015 年反對黨領袖 Boris Nemtsov 街頭中槍遇害,更是俄國政局的分水嶺,表明普京獨攬大權的決心。

Magnitsky 歿後 7 年,冤案繼續纏繞。死者已矣,但永遠不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