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布暴跌,俄羅斯經濟發生了甚麼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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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片來源:路透社

俄羅斯緊急加息,以遏止俄羅斯盧布近期跌勢,貨幣崩潰如何影響俄烏戰爭?分析認為俄國經濟的命運,不再由國際金融家的判斷來決定,而是取決於普京的侵略意願。

俄羅斯央行 8 月 15 日召開緊急會議,將利率從 8.5% 上調至 12%,此前一天,俄羅斯貨幣盧布兌美元匯率貶至俄烏戰爭以來新低,跌破 1 美元兌 100 盧布。盧布今年跌幅超過 20%,與土耳其里拉阿根廷披索一同成為表現最差的市場貨幣。盧布下跌反映俄羅斯經濟面臨更多未知,該國經濟正受累於通脹、國際制裁以及勞動力短缺。

英國「經濟學人」分析,單靠加息不太可能迅速阻止貨幣貶值,從而影響普京發動戰爭的能力。貨幣崩潰一般是由國際投資者不安或國內資本撤離引起,但盧布的交易,尤其是兌美元的交易仍然很少,制裁和資本管制令俄羅斯與國際金融體系隔絕,因此盧布的走勢反映的不是投機者的表現,而是教科書上的經濟模式。

去年七國集團(G7)對俄羅斯石油價格上限設在每桶 60 美元,令出口額大幅下滑,俄國今年 1 月至 7 月的收入以美元計算較去年同期下降 15%,而全球油價下跌只是造成這個情況的原因之一。隨著克里姆林宮發動戰爭並為此購買物資,其進口亦激增。今年頭 7 個月俄羅斯經常賬戶盈餘就下降 86% 至 250 億美元,表明油價上限有效產生影響,另一方面亦反映俄國正尋求繼續進口商品的方法,例如德國對俄友好鄰國們的出口就見增長。

緊急加息只能為盧布帶來些許幫助,重點在於目前有外逃風險的俄羅斯資本。普京可以削減開支,包括武裝部隊的開支,以減少進口。通脹不斷上升加上利率更高,將削弱俄國民眾的購買力,迫使他們減少購買外國商品。

回顧過去一個世紀,俄羅斯兩次重大革命都源於經濟衰退,部分原因是軍事擴張和戰場鬥爭造成。沙皇尼古拉二世於 1917 年退位之前,一戰耗盡了他的金庫,當時工人因食物短缺,多次發起罷工,強制徵兵更是雪上加霜。蘇聯解體前,冷戰成本不斷上升,加上油價低和嚴重衰退,從內部破壞了蘇聯經濟。戰爭似乎與當地經濟困境和政權更迭密切相關,而有經濟分析師曾估計,當前軍事行動每日花費克宮近 9 億美元

紐約時報」指出,戰爭為俄國政策制定者帶來一系列看似不可能的任務:維持經濟穩定,同時為戰爭提供資金,又要應對西方制裁。俄方正在尋求應對對烏戰爭費用和抑制通脹這兩個相互矛盾的目標,倫敦凱投宏觀(Capital Economics)高級新興市場經濟學家 Liam Peach 表示,只要普京政府的首要任務仍然是戰爭支出,央行就很難防止經濟過熱,除非政府削減支出,否則改變利率不會產生預期效果,而在明年總統選舉之前,政府都不太可能這樣做。莫斯科銀行 Sovkombank 分析師 Mikhail Vasiliev 則認為,央行可採取進一步措施,拋售更多外幣資產,限制資金流出俄羅斯,迫使出口商將其國際貨幣收入兌換成盧布。

某程度上,俄羅斯無可避免要繼續在戰爭上花費大量支出,意味著經濟過熱。RBC Bluebay Asset Management 策略師 Timothy Ash 表示,提高政策利率不會解決任何問題,代價則是實際 GDP 增長放緩,除非解決戰爭和制裁這些核心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