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沒有想過,羊都可以爬樹?摩洛哥「羊上樹」的自然觀景,見者無不稱奇,連學者亦對此大感興趣。在新一期 Froniters in Ecology and the Environment 期刊上,生物學家就以這些懂得爬樹的山羊為研究對象,撰文探討牠們在種子傳播方面的角色。
研究作者為 Miguel Delibes、Irene Castañeda 和 José M Fedriani,均是來自西班牙的生物學家。他們到訪摩洛哥時,碰見都市人難見之奇景:10 至 20 隻山羊屹立在足足 26 至 32 呎高的阿甘樹上。經過觀察,生物學家發現,這種景象並非出於偶然,是自然,亦是人為,更對樹木生態有意外幫助。
在摩洛哥,山羊會爬樹有兩大原因,分為自然和人為原因。自然方面,摩洛哥不少地區氣候乾旱,山羊的主要食糧如草料和果實皆生於叢林與樹木的頂部,所以山羊會直接爬到樹上覓食飽腹。同時,山羊上樹亦是人為現象。摩洛哥牧羊人自山羊年幼起協助牠們學習爬樹,使牠們可以吃到樹上的阿甘樹果實,並助「製造」出自然護髮素阿甘油(argan oil,又稱堅果油)。
摩洛哥牧羊人相信,山羊吞下阿甘樹果實後排出的糞便中混有阿甘樹種子(argan seeds),種子比起果實更易搾出阿甘油,所以,若果能訓練山羊爬樹食果,不但可以省去牧羊人攀高攀低的力氣,也令他們更快製作阿甘油。然而,生物學家指出,較大粒阿甘樹種子通常不會通過山羊的消化系統,繼而混在糞便排出體外,因此牧羊人的看法有誤。
那麼實際上,山羊如何助製阿甘油?生物學家解釋,山羊和牛一樣,是反芻動物,在進食時,會不時吐出食物,再吞回咀嚼,反覆消化。同理,山羊在反芻阿甘樹果實時,亦會不斷吐出其種子。於是,阿甘樹種子與山羊糞便同在的因由就愈見明顯:種子不只是經山羊腸道排出,更是被山羊吐出來,然後有些種子剛好混在糞便上。
山羊這種進食方式,幫助的不只是牧羊人的生計,更幫助了生態的永續發展。由於反芻過程需時,山羊吞食後的食物會在幾小時又或幾日後吐出,所以,若果在反芻期間山羊在平原上不斷走動,牠們便有機會把阿甘樹及其他植物的種子吐出,傳播開去。
由此可見,除了懂得爬樹,摩洛哥的山羊在自然界裡也身肩重任,以「獨特的方式」協助播種。
- 美國哥倫比亞電視公司製作的新聞片中亦可見山羊站在樹上的奇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