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何超級聰明的人會犯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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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視台 Showtime 的美劇 Dexter 中,主角白天是血跡鑑證官,晚上則是連環殺手。 圖片來源:Showtime/YouTube

天才型的犯案手法彷彿只出現在電影、電視劇情節之中,不過最近現實中也出現了疑似案例。兩年前,中文大學醫學院副教授許金山的妻女,在私家車內一氧化碳中毒死亡;兩年後,該副教授涉嫌謀殺被捕,關鍵在於科學鑑證揭發車內洩氣的瑜伽波藏有毒氣。奧克蘭大學(University of Auckland)犯罪學家 James Oleson 在其新書 Criminal Genius: A Portrait of High-IQ Offenders 中指出,現實生活中不少天才確實有違法的傾向

Oleson 調查了來自世界各地 465 名有犯罪紀錄,平均智商 149 的成年人,並將其「自我報告(self-reported)」顯示的犯罪率,與正常智商的人士作對照組比較。研究部分樣本來自專門只招攬高智商會員的群組,也包括了來自精英大學的受訪人士及少數高智商的在囚人士。

傳統觀念中,具較高智慧的人犯罪的可能性較小,也曾有研究支持這個論調。但事實上,在 Oleson 的調查中,高智商群組有更高的犯案率,與對照組相比,72 種犯罪類型中,高智商組涉及 50 種,除了侵犯版權等較輕的罪,也包括縱火、欺詐和綁架等嚴重罪行。而高智商罪犯擺脫入罪的可能性更高,定罪個案明顯較少。Oleson 親自訪問過一些受訪者,許多人聲稱已經擺脫了暴力罪案的罪名,當中有一位聲稱曾犯武裝搶劫案、還有聲稱涉及十多宗未解謀殺案的人。

「沉默的羔羊」系列中,主角漢尼拔同樣是具有高度天賦的犯罪者。 圖片來源:NBC 劇集 Hannibal 劇照。

「聲稱(Claimed)」是這裡的常用詞,因為 Oleson 的研究是基於自我報告 —— 犯罪學中一種最常用的方法。受訪者填寫關於他們犯罪歷史的詳細調查問卷。反常地,大部分受訪者都願意承認他們未被發現的罪行。

高智商人士犯罪率較高,可能是因為社會功能失調。一些研究表示,擁有高度天賦的人,很多時候要承受更多排擠和欺凌,這些都是犯罪行為的風險因素。而且,異常聰明的人可能會較少受傳統道德規範的束縛。Oleson 與高智商受訪者的後續訪談中,不少人認為遵守標準行為規範對公眾而言是重要的,但對他們並不適用。 許多罪犯在訪問中,指出自己的對錯觀念是「合理、優於常規社會規範和法律的替代方法。」

Oleson 指出,他書中所提出的結果,應被看作是初步的粗略估算,而非決定性的發現。不過,值得注意的是 Oleson 的著作,是對具有天才智商的成年犯進行的第一項重大研究。以往大多數犯罪研究是基於被捕的罪犯,但對於未被發現和未報告的罪行所知甚少,這對刑事司法和公共政策產生了影響。內布拉斯加大學(University of Nebraska)犯罪學家 Joseph Schwartz 的研究發現,智商最高的受驗者,比普通人出現犯罪行為的概率略高,但 Schwartz 強調這個範圍內的犯罪總量,仍然遠比智商很低的人群為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