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佔領:法國政府敗給了環保人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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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發展區內的「居民」得悉政府讓步。 圖片來源:路透社

法國政府日前宣佈放棄南特新機場計劃,可算是敗給了環保人士。

這是法國政府近年來其一相當失敗的規劃。雖然計劃得到了歷屆地區和國家政府的支持,行政完全批准,法律上訴亦被駁回,連價值數億歐元的合同也簽署好,看來勢在必行。但環保分子一直反對興建新機場。多年來,該地點被數百名環保分子佔領,他們在那裡非法建造臨時住所,並誓言將抵抗到底。以強硬的行動威脅計劃,現在馬克龍政府則選擇完全放棄新機場。

2008 年,法國政府落實在南特(Nantes)以北約 20 公里的聖母荒地(Notre-Dame-des-Landes)附近興建新機場,結果引來上萬名來示威者聚集,搭建帳篷,佔領該地。上任法國總理 Jean-Marc Ayrault 在與日俱增的環保憂慮和金融資源日益減少的時代,頂著這些壓力支持在本身已有一個機場的城市,耗資 5.8 億歐元來興建多一個機場。

2012 年,法國政府試圖驅散佔領者,雙方曾爆發衝突,佔領者使用球棒、石頭、汽油彈對抗防暴警察,遭驅趕後馬上又再重新佔地,並重建營地,他們在營地中畜牧、耕種,現在已自成一個,擁有市集、網上媒體及房屋的社區。反對者稱,新機場造價昂貴,既不必要,又會嚴重破壞環境。他們爭辯指,更好的辦法是保持田地的原始目的:牧牛。

南特是法國第六大城市,位於法國西北部的沿岸,人口約 30 萬人。現時的南特亞特蘭提科機場(Nantes Atlantique Airport)前身是軍用機場,1951 年首次有民用航班升降。2017 年客運量約為 550 萬名旅客,比 2016 年增加了 14.9%。

早在 1970 年代,一個有 200 名居民的聖母荒地被選為新機場的可能地點。當時的想法是建造一個新的國際樞紐,從兩個巴黎機場吸引旅客。最終在 2008 年獲得批准的時候,目標變成為法國西部這經濟增長快速的地區,提供一個新交通中心。機場承包商 Vinci 集團主席 Nicolas Notebaert 說:「法國西部地區的人口愈來愈多,人們紛紛前往工作或度假,這些人需要直達歐洲其他城市的航線。」他表示,新機場能提供更多小型飛機的航班到不同的目的地。

2014 年 2 月,在南特的反興建機場示威,示威者與防暴警察對峙。 圖片來源:路透社

當地綠黨是其一反對新機場項目的推手,他們認為機場只是 Jean-Marc Ayrault 等政客的虛榮項目。Vinci 計劃興建的新機場據稱將成為世界上最環保的機場之一,是現有機場平均乘客能源消耗的 3 分之 1。但環保人士認為,「綠色機場」整個概念是可笑的,建設機場將危及當地的動植物群和珍貴生物,例如生活在濕地中的鳳頭蠑螈(crested newt),因工程將會破壞那裡的濕地。反對者質疑,是否有必要在相距現時南特亞特蘭提科機場只 30 公里外,再多興建一個機場。

計劃通過了所有的規劃程序,並得到公投支持。地方官員批評法國政府已排除了民主程序,並屈服於抗議者的暴力威脅。當地政府主席 Philippe Grosvalet 指責馬克龍總統無視公投結果,他說:「他踐踏了地方當局及分權精神。」在 2016 年的地區公投中,有 55% 選票贊成新機場計劃。

馬克龍在去年 5 月份就任,其後承諾將為這辯論多年的問題迅速作決定。現任法國總理 Edouard Philippe 於今年 1 月中表示,考慮到「兩邊幾乎相等的激烈反對氣氛」,計劃不可能繼續。法國政府最終選擇擴建現有的南特機場,繞過附近自然保護區向南端伸延,以及重建機場跑道,減低噪音,以求在發展和保育之間落墨。目前尚未清楚佔領者是否會和平離開,Philippe 還宣稱,將會驅逐在那 1,600 公頃鄉郊地區駐紥近十年的環保活躍分子。

機場的成本估計為 5.8 億歐元(約 53 億港元)。路透社引述相關專家指,已經獲得建造機場合同的法國 Vinci 集團,最高可獲得 3.5 億歐元(約 32 億港元)的賠償。如果賠償成真,除了環保人士,Vinci 集團還是事件中的另一贏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