課金地獄:沉溺在手遊的主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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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本 Online Game 協會(日本オンラインゲーム協会)去年進行調查,顯示日本國內的線上遊戲市場規模,已經突破 1 兆 2,796 億日元,當中多達 1 兆 1,517 億日元來自以手機或平板電腦為平台的社交遊戲(social game)。內閣府去年的調查則發現,七成以上的中小學生在玩社交遊戲。未成年者為此「揮金如土」,已是一大社會問題。但原來主婦們更是沉迷,非但願意大手「課金」(付費),有的甚至因此債台高築,賠了金錢又賠了家庭。

自從 2002 年「Final Fantasy XI」面世,Online Game 開始在日本普及。著有「網絡遊戲廢人」 (ネトゲ廃人)一書的蘆崎治指出:「『Final Fantasy XI』的玩家能夠透過網絡與其他玩家組隊。此後同類遊戲相繼登場,因為沉迷其中導致生活失調的所謂『網絡遊戲廢人』,亦陸續出現。他們會暫停遊戲,出外一口氣買數天分量的食物,然後連玩 3 日 3 夜。」其後智能手機出現,網絡愈漸發達,社交遊戲隨之流行,尤其受主婦歡迎。

「網絡遊戲廢女」(ネトゲ廃女)的作者石川結貴解釋:「有了智能手機,無論身在何方都能玩遊戲。當大家習慣透過社交媒體與人聯繫,為新玩家而設的社交遊戲也漸多起來。門檻急降、社交遊戲全面普及的結果,是連時間相對充裕的太太們,都為之著迷。」2016 年,遊戲公司世嘉(SEGA Games)就手機遊戲使用率進行調查,顯示在 40 至 59 歲的女性當中,接近 45% 都是手遊玩家。 然而,過分沉溺的「社交遊戲頹廢主婦」也由此而生。

咖哩澤薰(カレー沢 薫)成為作家兼漫畫家之前,本就鍾情動漫人物,所以當她遇上「Fate/Grand Order」這手遊,很快就為得到罕有角色「土方歲三」而課金抽卡。但抽中罕有角色的機率低至 0.1 至 0.2%,有些人乾脆花約 3,000 日元,購買中獎機率較高的「10 連抽」套餐,然後反複抽卡數十次甚至上百次。咖哩澤薰憶述:「我滿腦子都只想著要得到土方(這個角色),結果總共花了 45,000 日元才拿到手。」然而,這不過是課金地獄的開始。

咖哩澤薰為得到社交遊戲「Fate/Grand Order」的角色,不惜課金數萬日元。

這類遊戲有一特色,就是當玩家得到心儀的角色後,沒多久便會有更吸引的登場,於是又會再課金抽卡。咖哩澤薰也在得到土方後,發現若能集齊 5 個相同角色,能力便會升至最高,結果為了「讓我的土方變得更強」,花了 17 萬日元。她坦言:「抽的時候多次想過,『是否應該就此停手』、『現在收手還來得及吧』。但得到心儀角色時,確實滿心歡喜,完全沒後悔為土方砸這些錢。」只是,一些主婦為社交遊戲所付出的代價,遠不只是金錢。

42 歲的 A 女士迷上一個男性偶像育成遊戲。「最初只是稍為課金,想抽個帥氣又可愛的角色。但新角色一個接著一個推出,又有些不付錢就通關不了的活動…… 這樣周而復始。」她從每月只花 2,000 日元,慢慢增至 5,000、1 萬、5 萬……「回過神來,才發現花光了丈夫給的生活費。交租的錢也沒了,便向信用卡借貸。丈夫發現公積金和保險的斷供通知書,向我質問便坦白了。」怒不可遏的丈夫要求分居,A 女士搬回娘家暫住後,再接獲離婚申請書。縱然有所反省,但她感慨:「已經無法靠自己的意志來戒掉它。我到底該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