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聯合國呼籲】校內禁用手機,實際可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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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國下薩克森邦最近的歷史考試,考生要交出所有智能手機並置於桌上。 圖片來源:Hauke-Christian Dittrich/picture alliance via Getty Images

智能電話是生活不可分割的一部分,不少學校都默許學生攜帶手機回校。聯合國教科文組織(UNESCO)最新報告卻主張,學校應禁止學生使用智能手機,減少課堂上的干擾,提高學習效率,又保護兒童免受網絡欺凌。一些教師同意禁令有助課堂管理,亦有同業認為禁令形同虛設,更可能錯失難得的教學工具。

UNESCO 的報告羅列證據,指過度使用智能手機、平板電腦及筆記本電腦,可打擊學業表現,並可導致兒童情緒不穩。對於坊間吹捧數碼技術有助學習與提升效率,報告質疑有誇大之嫌,繼而警告政府不應盲目接受數碼技術。報告強調,要優先考慮「以人為本的教育願景」,主張包括人工智能在內的數碼技術,不應取代師生的面對面互動,只能充當支援角色。

儘管報告承認網上學習是大勢所趨,尤其是 COVID-19 疫情期間,但英國「衛報」引述報告指出,不是所有學生也享受到技術優勢,許多貧困社區因數碼教育成本高昂,實際上被排除在外。此外,私人企業對教育政策的影響日益增加,情況同樣引起關注。

報告考察全球 200 個教育系統,發現有 4 分 1 國家禁止在校使用智能手機,其中法國在 2018 年下達禁令,荷蘭最近亦宣佈 2024 年開始實施禁令,教育部長 Robbert Dijkgraaf 認定:「科學研究表明手機帶來干擾。我們需要保護學生免受影響。」報告又以中國為例,肯定其要求學生定時離開電子螢幕,並將數碼設備佔教學的時間限制於 30% 內。

UNESCO 總幹事 Audrey Azoulay 提出,教育中的數碼技術應該增強學習體驗,改善師生的福祉。「將學生需要放在首位,並且支援前線教師,網上連繫不能替代人際互動。」

「這是一把雙刃劍」

英國亦有討論禁止校內使用智能手機,前教育部長 Gavin Williamson 曾於 2021 年建議在校全面禁用手機,但遭教育工會否決,認為大多數學校已有嚴格的手機政策,應交由各校長自行決定。目前英國多數中學要求學生在校園關閉手機,只有在老師許可下才能使用。

對於已離開校園的成人而言,禁用手機可能難以理喻,其實教育工作者對 UNESCO 主張同樣意見紛陳。37 歲利物浦中學科學課老師 Bryan McConnell 接受「衛報」訪問指出,任教學校禁用手機,家長起初有許多抱怨,後來都大體同意校方政策,結果課堂更易管理,再無學生上堂互相拍照或作網上直播的失控情況,學生之間重現良好互動。「我認為所有學校都應該禁止使用手機。」

在曾因人口販賣登上頭條的柬埔寨施漢諾市,47 歲英語、數學和科學教師 Adam Lee Barrett 亦批評,攜帶手機回校的學生不會將它用來學習,那只會削弱他們的專注力、破壞紀律。「我當然認為禁用手機有幫助,智能手機在校內只會構成問題。」

當然不是所有老師徹底否定數碼科技,英國和夫咸頓 54 歲中學教師 Adam Fletcher 認為,禁令只會形同虛設,很難實際執行。他肯定智能手機可有助教學,但憂慮並非所有學生都擁有智能手機。其任教學校曾資助 11 至 14 歲學生購買廉價智能裝置,繼而推廣按智能設備設計的教程,結果每堂總有數名學生無法上課,不是忘記為裝置充電,就是遇上各式各樣的技術問題。

英國車士打郡的 38 歲音樂科主任 Lizzie Martin 認為,智能手機在課堂上有很多創意使用方法,不使用就會錯過很多教學機會。但她不否認有學童會用手機傷害或欺凌同學,所以智能手機對教學終究是有利亦有弊,「那是一把雙刃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