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飲暴食問題,找到同伴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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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國女子 Gabi Jones 曾於 2011 年接受傳媒採訪,講述自己的暴食問題。 圖片來源:路透社

美食當前,大快朵頤不是問題,抗拒才是罪行。但假如是飲食失調人士,即使不餓或已經吃飽,仍停不了暴飲暴食,便需多加注意。創立於美國的「過量進食者匿名組織(Overeaters Anonymous,OA)」,便在英國舉辦互助會,讓暴食症患者分享自身經歷,一起克服「口腹之慾」。

飽腹的感覺大家都知道,但對互助會的參與者而言,可不只是一般人再添上一道甜品、一包小食這麼簡單。同時,暴飲暴食然後長胖的健康後果可能十分嚴重。據英國「國家飲食失調中心(National Centre for Eating Disorders)」數據,每兩名嘗試減肥的人中,便有一人受強迫進食影響,全國約有 1,200 萬人有此問題。

對於如何解決有關飲食失調問題,不少人認為主要靠個人的意志力、或者官方提供的飲食指引及開徵糖稅。現時,英國國民保健署(NHS)則提供「認知行為治療(Cognitive Behavioural Therapy)」及治療師的「引導自助會面(guided self-help sessions)」協助狂食症(Binge Eating Disorder,BED)患者。「過量進食者匿名組織」便在這些以外,為患者提供額外方法。

倫敦週末的早上,Sarah(化名)來到互助會,講述自己無法控制飲食衝動的痛苦經歷。「整個人都崩潰了。我跪在地上,簡直想自殺。對我來說,超市是最可怕的噩夢,被食物包圍,可能令我不能自制地吃喝。」陷入「食物危機」的可不止 Sarah 一人,同場參與者約有 50 人。互助會旨在幫助一眾有強迫性暴食(compulsive overeating)等飲食失調問題的人重新振作。強迫性暴食往往與構成生命威脅的狂食症有關,是英國第二常見的飲食失調。

參與組織活動的人,均遵循類似「匿名戒酒會(Alcoholics Anonymous,AA)」所奉行,治療上癮、強迫行為的「十二步項目(12-step programme)」。步驟從最初承認自己無力控制飲食,到向身邊因此受傷害的人補償過失等。目前仍未有英國醫生正式向飲食失調病人建議參加該互助會。NHS 只推薦 AA 作為戒酒計劃的一部分。儘管如此,仍有不少人選擇一試,據 OA 的官方網頁介紹,組織現時在超過 75 個國家有 6,500 個小組,總人數約 54,000 人。

不無論身型、年齡,參與者均面對無法控制飲食行為的問題。

至於在倫敦的參與者,英國廣播公司報道指,他們由 20 出頭至 70 多歲均有之,種族、口音多元。而且,所謂的「暴食者」並不必然肥胖,有的甚至可能體重不足。但無論如何,他們都遇上同一難題 —— 與食物對抗的生活。

化名 Hannah 的佈景師,現年 24 歲,參與互助會前,曾嘗試尋求治療師以至中醫協助等方法。Hannah 指自己在十來歲時開始治療厭食症,但同時,暴食行為亦隨之而來。「內心就像有一頭想要吃掉所有的怪物,我必須控制牠。」Hannah 在大學宿舍時,一旦身邊沒有人,便會到廚房偷吃其他 5 個室友的食物。「偷偷摸摸令人興奮不已,我只會每人取一點。」偷來的任何食物皆令 Hannah 狂喜不已:「雪櫃取出凍蔬菜,或在沙律上淋番茄醬都沒問題。」意識到暴食問題的 Hannah,隨後不停以運動鍛煉、控制飲食,但過後卻再度暴食的境地中不斷輪迴。如此的循環對 Hannah 構成嚴重的心理負擔。

起初,Hannah 並不相信「十二步」能起作用。不過 OA 為每位參與者配對一位曾參與項目的「過來人」,在其協助下,Hannah 一步一步完成步驟。對她來說,第九步補償他人尤為困難。Hannah 指因為擔心他人的想法,「補償」起初令她畏縮,但最終於成功向室友道歉。「補償」實際上重視的並非結果,而是 Hannah 能由此放下自己的情感包袱、在食物的牢籠裡獲得釋放。「我只是集中於通過各個步驟。當幾個月過去,回過頭來,三餐已能正常飲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