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盛頓夫人擁有的奴隸,比丈夫還多

A+A-
1842年,新奧爾良州的奴隸拍賣會,在場亦有白人女性參與奴隸拍賣。 圖片來源:Encyclopaedia Britannica/UIG Via Getty Images

華盛頓帶領北美十三州走向獨立,建立民主自由的美國。但立國之初,自由平等不屬於所有人;華盛頓本人即為一名奴隸主。更鮮為人知的是,華盛頓夫人瑪莎.華盛頓(Martha Washington),比其擁有更多奴隸。加州大學柏克萊分校歷史助理教授 Stephanie E. Jones-Rogers 亦發現,往後的 1850 至 60 年代,白人女性佔整體奴隸主比例約 4 成。

年僅 11 歲的少年華盛頓,名下已有 10 個奴隸,至 1759 年與瑪莎結婚時,再購入至少 8 個奴隸。不過,瑪莎擁有的奴隸數目高達 84 人,不僅遠超丈夫,更可能是當時南方州份維珍尼亞州最富有的女性。Rogers 嘗試解釋何以瑪莎擁用如此多奴隸:「『奴隸主父母』通常給予女兒大量奴隸,而非土地。這與彰顯她們南方白人女性的身份有關。」

同時,白人婦女亦活躍於奴隸市場,有份參與買賣、管理及徵求奴隸,在當中謀取經濟利益。而且,女性擁有愈多奴隸,婚姻前景亦更好。婚後,白人婦女可能會為捍衛個人對奴隸的所有權,與丈夫對簿公堂,且經常獲裁勝訴。Rogers 上月就出版新書 They Were Her Property: White Women as Slave Owners in the American South, 書中如此闡述:「對她們而言,奴隸制就是她們的自由所在。」

1840 年,等待拍賣的黑人奴隸,部分育有孩子。 圖片來源: Bettmann/Contributor via Getty Images

They Were Her Property 一書推翻了不少昔日學術界對奴隸制的普遍認知。例如,過去學者們認為,大多數南方白人女性不會購入、出售,甚至對奴隸施暴,因為就她們的身份而言,此乃不端行為。然而,Rogers 稱,她們實際上自小就接受「奴隸教育」,「她們並非成年後才接觸奴隸市場。有時在幼兒階段,已得到他人饋贈奴隸。」

此外,即使只是幼童,小奴隸主對待奴僕的方式,亦顛覆一般認知。Rogers 引用 1930 年代美國公共事業振興署(Works Progress Administration)與奴隸訪談的紀錄,顯示一些白人兒童在種植園時,曾毆打他們。一名女性便向署方透露:「大孩子或小孩子沒分別,都會將你打至頭破血流。」

成年白人女性,則常常把女黑奴與其子女分隔,以確保女奴能好好哺育女主人的嬰兒。為此,白人婦女亦會在報章刊登大量廣告,尋找「奶媽女奴」,剛生育的女奴成為奴隸市場的搶手貨。但為何白人女性希望由黑奴餵哺自己的孩子?Rogers 在書中引述一位女性的回答:「她覺得不斷生育、同時照顧孩子,會成為孩子的『奴隸』。」於是將這份工作,交給奴隸。

有些奴隸女主人或覺得每次生小孩,要再尋找「奶媽」太麻煩。署方就收到一些黑人婦女指,她們曾作奴隸的母親,總是與女主人同時懷孕產子,顯示女主人們有份計劃女奴何時遭受性侵犯。Rogers 補充:「一些昔日為奴的人透露,她們的女主人要不批准其他白人侵犯自己,要不策劃男女奴隸之間的性暴力事件,藉此讓女奴誕下孩子。」

即使 1861 至 65 年美國內戰期間,有白人婦女仍致力維護奴隸制為她們帶來的財富及勞動力。隨著北方聯邦軍隊抵達南方,白人婦女便把自己的奴隸帶離軍隊所經路線。一名叫 Martha Gibbs 的女奴隸主,甚至將奴隸帶至德州,以槍彈威脅他們工作,直至 1866 年,奴隸制正式廢除後一年,Gibbs 被捕,眾人方掙脫為奴枷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