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女.寡婦.皇太后】「權力遊戲」女強人的歷史原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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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全球劇迷引頸盼待,波瀾壯闊的「權力遊戲(Game of Thrones)」最後一季開播在即。這部改編自 George R.R. Martin 筆下長篇小說「冰與火之歌」,由 HBO 不惜工本製作的史詩式電視劇系列,不但被譽為當代影視創作的巔峰,其浩瀚複雜的世界觀及七大王國的離合紛爭,亦顯然從歷史記載中汲取了不少靈感。

位於蘇格蘭中部的杜恩城堡(Castle Doune),是「權力遊戲」的拍攝場景之一,過去亦曾經是蘇格蘭名門 Stewart 家族的根據地。事實上,作品與蘇格蘭歷史同樣有著密切關係。長城之下,為爭奪王位,各大家族內亂不休,故事除了參考 15 世紀蘭開斯特(Lancasters)和約克(Yorks)之間的玫瑰戰爭,與蘇格蘭的長期內亂局面亦有著更深層次的連結。

貴族後裔的血腥戰爭,家族之間的報復,「權力遊戲」展現了男性的殘殺嗜血,但劇中的女性角色更見冷血,性情激烈。終章開播前,CNN 深入探討劇中幾位女性角色,並爬梳了她們各自的歷史藍本。

Sansa Stark/Janet Scott

作為「權力遊戲」的主角之一,Sansa Stark 由一位憧憬嫁給皇太子的無知少女,逐漸變成一位強悍精明的女性領袖。回顧 16 世紀蘇格蘭兩大家族 Scott 和 Kerr 的惡鬥,Janet Scott 同樣是一位背負著家族仇恨的亂世女強人。

Janet Scott 對另一家族 Kerr 的憎恨,源於她的祖父在 1548 年被 Kerr 家族在愛丁堡殺死,同年,她的父親同樣被謀殺身亡,她的母親更被 Kerr 家族鎖在塔內活活燒死。懷著滅門深仇的 Janet 無疑 Sansa Stark 的角色原型。

如同 Sansa 記得父親如何被人斬首示眾,矢志為父報仇,當 Janet 長大後,她代替終日在外的丈夫負責管理領地,出於家族仇恨,她經常利用蘇格蘭律法不斷針對另一位名叫 Robert Kerr 的地主。對於一個從她身上奪走了一切的家族,她並不害怕公然反擊。故事中,當 Sansa 嘲笑 Ramsay Bolton 時,可以看到女性對貴族社會固有男性形象的蔑視,她對他說:「你今天要死了, Bolton 勳爵。安息吧。」這想必是現實中 Janet Scott 對 Robert Kerr 的心底話。

Margaery Tyrell/Henrietta Stewart

在蘇格蘭歷史上,女性出手積極參與血腥內鬥的例子,必要數到 Stewart 家族的 Henrietta Stewart。這位攻於心計,擅長操弄蘇格蘭後宮政治的人物,與「權力遊戲」的「高庭玫瑰」Margaery Tyrell 不謀而合。

故事之中,Margaery 相當懂得如何利用自己的魅力,以外交手腕保障其家族地位。譬如說,她曾經慫恿 Sansa Stark 和她兄長 Loras Tyrell 結婚,雖然這宗用來牢固北部勢力的政治婚姻並未成真,但在 16 世紀的蘇格蘭,Henrietta Stewart 在她的家族爭鬥之中,確曾用過類似的策略。

在 Henrietta 的丈夫 George Gordon 以及 James Stewart(並非同一個家族)的鬥爭時,她展示了精湛的政治手腕。在 1590 年 12 月,George 和 James 身在愛丁堡,雙方火藥味濃烈,隨時大動干戈。不過,Henrietta 利用她與丹麥安妮女王的交情,成功說服了安妮女王的夫君蘇格蘭國王詹姆斯六世出面調停,讓雙方達成協議,不但避免 George 的領土受到攻擊,亦令其家族佔有戰略優勢。Henrietta 表明了女性的機智,在緊繃的爭鬥關係中如何發揮主導作用。

Catelyn Stark/Agnes Keith

在「權力遊戲」中,Sansa Stark 的母親 Catelyn Stark 是其中一位晚景淒涼的悲劇女性。在丈夫 Ned Stark 遭朝廷奸人背叛及殺害後,隨著家族敗亡潰散,她傾盡餘生,誓要進行一切報復,包括召集軍隊興兵犯境,向陷害丈夫的 Lannister 家族雪恨。

同樣地,在 16 世紀的蘇格蘭,Catelyn Stark 的角色原型 —— Agnes Keith 在其丈夫 James Stewart 遭 George Gordon 殺害之後,她懷著滿腔怨恨,對其家族進行可怕的報復和滋擾行為,特別是在斯佩河(River Spey)的捕魚權鬥爭中,一直要跟仇家過不去。

Agnes Keith 的作風,就像 Catelyn 般堅決表明了寡婦的勇悍。在丈夫去世之後,她們已無所畏縮。儘管最終失敗收場,但兩名女性都以行動證明,在死對頭眼中,她們永遠是一個陰魂不散的威脅。

Cersei Lannister/Isobel Sinclair

「權力遊戲」的眾多女性角色之中,最為「點題」的代表人物,莫過於母儀天下,垂簾聽政的皇太后 Cersei Lannister。然而,在其陰險的政治慾望下,最終相繼賠上了親生兒子 Joffrey Baratheon 和 Tommen Baratheon 的性命。

Cersei Lannister 的經歷,其實跟 1567 年蘇格蘭發生的家族仇殺如出一轍。當時,源於兩大家族不和,Isobel Sinclair 在赫爾姆斯代爾城(Helmsdale Castle)落毒殺死了薩瑟蘭伯爵(Earl of Sutherland)John Gordon 及其妻子。不過,結局跟 Cersei 在「權力遊戲」的下場十分相似,在剷除異己的同時,Sinclair 意外毒死了自己的兒子。

Sinclair 和 Cersei 都是心腸狠毒的野心家,為了爭奪家族利益和權力而不擇手段,但最終,作為權謀的代價,她們同樣都得不償失,失去了親生孩子。

CNN 引述曼徹斯特大學人文學院院長及歷史學家 Keith Brown 指,在較早期的蘇格蘭歷史,女性多被外人甚至是自己家族成員視為一些「容易受傷的角色(soft target)」,而婚姻正是她們的最後防線。不過,這些女性反過來亦有強大的一面,會為替家人報仇而不惜爭奪權力。「權力遊戲」裡塑造的 Cersei Lannister、Margaery Tyrell 和 Sansa Stark 等女性角色形象,確實還原了這種本色。

以上圖片皆為「權力遊戲」劇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