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oul Monday】主動協助街頭病人的印度醫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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調查顯示,印度有超過 1.8 億人被各種精神疾病困擾,心理醫生 Bharat Vatwani 和妻子 Smitha 特意設立精神病復康協會,專門為流浪街頭的精神病人提供治療。

每當身體有不適,主動求醫是一貫的做法;但在印度,有醫生選擇「反其道而行」,不等病人求診,親自走到街上尋找無家可歸的精神病人,提供治療並協助他們尋親,英國「衛報」為此進行專訪報道

Bharat Vatwani 和妻子 Smitha 同為心理醫生,30 多年前,他們在孟買街頭目睹一個年輕男子用椰殼盛地上的髒水喝,兩人馬上把男子帶回他們新開設的私人診所進行照料。男子被確診患上思覺失調,經治療後成功康復,並斷斷續續地向 Vatwani 憶述自己的身世。經過一番努力,Vatwani 找到了男子的親人,得知他們在離孟買約 800 公里外的安得拉邦(Andhra Pradesh)。

「我們永生難忘。」Vatwani 說:「同時我們驚覺,在孟買,甚至印度,竟然沒有任何機構幫助在街上流連的精神病人。」特別的契機開展了他們特別的行醫生涯,1988 年,Vatwani 夫婦成立了精神病康復協會 Shraddha Rehabilitation Foundation,專門為流浪街頭的精神病人提供治療,並協助他們回到家人身邊。

當 Shraddha 的工作人員在街上找到病人後,便隨即送往協會位於孟買郊區卡爾賈特(Karjat)的治療及寄宿中心。「在我們收留的個案當中,有 85% 的人患有思覺失調。即使天氣惡劣,他們也會在街上徘徊,因為他們『看不清』這個世界。」Vatwani 說:「治療時,我們會釋出善意和同理心,讓他們感受街頭上沒有的溫暖。」

病人的治療時間,會根據其病情而有所不同,通常為 2 至 3 個月不等。一旦病人被認為可以出院,協會便派社工協助他們回家,有時或會請求警察幫忙;回家後,協會也會定時寄藥物給病人,以穩定病情。

Shraddha 協會至今已幫助超過 8,000 名康復者尋回家人,成功率達 95%。當中不少人能重新融入社會,甚至有康復者找到工作,例如曾在 1991 年接受 3 個月治療的 Gangadhar Vinode,現時已是浦那(Pune)一名成功的地產商人。

Vatwani 的善行得到國際認同,他在 2018 年獲頒被視為「亞洲諾貝爾獎」的麥西西獎(Magsaysay Award)。「綜觀國家的精神疾病問題,我的貢獻近乎其微。」Vatwani 說。誠然,根據印度政府在 2015 至 2016 年間進行的調查,全國超過 1.8 億人口被各種程度的精神疾病困擾,但只有一小撮人有足夠資源接受治療,就算有能力負擔,他們也不願意求醫,精神健康逐漸成為印度避而不談、視而不見的話題,形同忌諱。

心理醫生嚴重短缺也成為了問題癥結之一,尤其在鄉郊地區。「超過 80% 的公立醫院都沒有心理醫生,其中一個主要原因是,他們多數都會因為更好的前程而到外國執業,使國內只有不足 4,000 名心理醫生,卻需要為 13 億人的心理健康把關。」Vatwani 說。印度的精神治療體系,仍有一大段路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