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去我總是被討厭」—— 傳奇球星 Kobe Bryan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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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obe Bryant 帶領球隊奪得第 5 次總冠軍,達到職業生涯高峰。 圖片來源: Christian Petersen/Getty Images

洛杉磯湖人隊(Los Angles Lakers)傳奇球星 Kobe Bryant 在直升機意外中逝世,向全球球迷投下震撼彈。他的傳奇除了反映在球技、個人數據上,更在於他既自大又有自知之明、橫眉冷對千夫指的個性。直到他退役時感受到眾人的喜愛,有些甚至來自對家球迷,反令他感到不習慣:「這對我來說截然不同,過去我總是被討厭。」喜歡他的人與討厭他的人一樣多,也是這位球星魅力所在。

2015 年 1 月一個晚上,湖人隊敗給克利夫蘭騎士隊(Cleveland Cavaliers),賽後 Kobe Bryant 步入湖人主場斯坦普斯中心(Staples Center)新聞發佈室,面前 20 多個記者,他聳肩示意可以發問。在該場比賽中,以「獨食」見稱的他交出 17 次助攻,協助隊友得分,成為職業生涯後期作為控球後衛的代表作。記者問:「你有否想過自己會交出如此多次助攻?」Kobe 點了點頭說:「是的,老實說,的確,我做到了。」又有記者問他:「一路上你獲得掌聲,所有對手都簇擁著你,你怎麼看?」他俯身向前點了點頭說:「對我來說,這很不一樣,朋友,我過去一直被討厭,這真的很古怪。」

心高氣傲

Kobe 是一個令人困惑又引人入勝的球星,他有自知之明,卻也惹人討厭,重點是他接受這一切並依然故我。湖人在 1995 年西岸決賽對上猶他爵士隊(Utah Jazz),當時仍是新人的 Kobe 關鍵時刻射失 4 球,其他新人或從此不敢再起手,但他懷著傲氣積極苦練,直到 20 年後退役之戰再次對上爵士,轟入 60 分,遙遙呼應過去的缺失。

他著迷於自己邪氣的綽號「黑曼巴」(Black Mamba),黑曼巴是非洲毒性最強的蛇,比喻他比賽中在中場轉一圈又一圈以避過對手,製造空間再後仰投籃(Fadeaway),要令防守者難堪。Kobe 曾回憶自己在中學時曾擊潰對手自尊心的事:「作賽時伴隨的盛怒於當時的我而言,是新事物,但我愛這種感覺。」

經歷過單場 81 分、平均得分達 35.4 的賽季、以及奪得 5 次總冠軍,終於到 2014 至 15 賽季,他面臨不得不退役的身體狀況:膝傷、骨折、阿基里斯腱斷裂。當年他曾憤怒地向隊友林書豪怒哮、走出練習場,更稱隊友「軟弱得像 Charmin(衛生紙品牌)」。此後其投射命中率下降到 37%,該賽季場均得分只有 22 分。當時有記者問他是否還記得像幼獅面對老牌球星的感覺,他說:「對我而言,這是追逐受傷的瞪羚。」

冰釋前嫌

意外亦帶走了 Kobe 的二女兒 Gianna,由於她對籃球的天分及熱愛,感染到父親在退役後重回賽場觀看比賽。 圖片來源:路透社

過去 Kobe 常與隊友有齟齬,不過隨年月過去總能冰釋前嫌。像球星中鋒 Shaquille O’Neal 與他一起奪得 3 次總冠軍,因隊中地位問題屢傳不和,最終 O’Neal 在 2004 年離隊,但卻成為 Kobe 在 2016 年退役之戰的坐上客,甚至讚揚他是最偉大的湖人。Kobe 離世後,O’Neal 更在特納電視網(TNT)賽前節目上痛哭,指自己失去了小兄弟,坦言自己已有好一段時間不曾如此痛苦。

屢助球隊奪總冠軍的教練 Phil Jackson 亦曾在 2004 年離開湖人,他在自傳中指 Kobe「無法管教」,兩人經常爭吵不休,Kobe 想要更多自由,而 Jackson 希望他更有紀律。Jackson 在 2005 年重返湖人,二人關係才趨向緩和。 2017 年 Kobe 更表示,希望在榮登名人堂時,恩師 Jackson 能在典禮上介紹他。對於 Kobe 猝逝,Jackson 透過代言人說:「Kobe 是被選中的人,對很多人來說,他很多方面都很特別,我們教練球員間的關係超越了常規,他亦先行一步(He went beyond the veil)。」

在職業生涯結束 4 年後,Kobe 的生命也戛然而止,意外更奪去他籃球生命的繼承者,二女兒 Gianna 及同機其餘 7 人的性命。在他登上直升機前一天,看到 LeBron James 上籃得分後,在 NBA 職業生涯得分榜上超越他,Kobe 已不再獨食,反而為自己退休後有人能夠承傳下去而興奮。他在 Twitter 上真誠叮嚀:「繼續推動比賽向前發展」,並說:「對我的兄弟有極大敬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