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曾相識】一代年輕人前途,換一個平等社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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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 年 10 月 20 日,智利首都聖地亞哥爆發警民衝突,有示威者被帶走。 圖片來源:CLAUDIO REYES/AFP via Getty Images

去年 10 月,智利地鐵加價約 4 %,一群高中學生因而發起「跳閘」運動表達不滿,不少民眾隨即群起響應,大規模示威浪潮由此爆發,國家陷入僵局。眾多未成年學生加入抗議行列,即使明知有入獄風險,仍決定上街遊行,只為爭取完整的民主制度和社會平等。

據「衛報」報道,智利示威至今已造成至少 30 人死亡、445 人眼部受傷,其中 34 人永久失明;數以萬計的人被捕,包括 4,080 名未成年人,當中有 186 人仍被「預防性羈留」(preventive detention),部分人的拘留時間已長達 4 個月。

17 歲的 Damian Toro 因在示威期間向警察投擲汽油彈被捕,由於當局認為他對公眾安全存在威脅,因此將他軟禁,直至 4 月案件開審。Toro 的母親 Cristina Navarrete 表示,兒子的憤怒來自 University Selection Test(PSU):Toro 一直希望考入大學,但實在難以負擔考試費用,才會抗議政府沒有為貧困家庭提供往上流動的機會。

智利的 PSU 跟香港的 DSE 類似,是報讀大學的重要考試。在 2018 年,當地只有 30% 公立學校考生能考上大學,而半私立和私立學校的數字,則分別為 43.5% 和 79%。分野之大,源於公立學校的學生多出身於貧苦家庭,無力承擔這筆力爭上游的「過路費」,PSU 因而成為示威學生推翻的目標之一。

「我們的國家有許多不公平的事情。」Navarrete 說:「我的兒子和這一代的年輕人一樣,只是希望扭轉劣勢。」她補充,雖然兒子曾投擲汽油彈,但並沒有造成任何破壞和人命傷亡。

同為 17 歲的 Sofía Arévalo 在去年 11 月初被捕,理由是「在政府建築物附近丟棄燃燒中的垃圾袋」。事件中無人受傷,但檢察官表示,因為她曾指令同伴點燃垃圾袋,所以是一個「有高智慧的主謀」,或會策動致命縱火案。Arévalo 的老師 Katherine Hernández 形容有關指控如同笑話:「當某人尚未被證實有罪,你怎能知道他是危險人物?」

在拘留中心度過了 70 日的 Arévalo,今年 1 月被當局暫判軟禁令,她的案件將在 3 月底結束審訊,倘若罪成,刑期最高可達 3 年。「她很害怕,我們也很害怕,不知道事情最後如何發展。」Hernández 說:「經歷拘留後的 Sofía 像變了另一個人…… 他們改變了她。」

至於 Toro,他正準備為軟禁令提出第 5 次上訴,Navarrete 表示兒子對將來仍抱有希望,但她實在樂觀不起來。「他因為示威而被懲罰……」Navarrete 啜泣著說:「我們的孩子正受牢獄之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