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歷經苦難】「科學先於政治」:希臘疫情曲線變平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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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希臘塞薩洛尼基(Thessaloniki),警察禁止人們進入海濱長廊。 圖片來源:路透社

儘管希臘負債 10 年,醫院資源屢遭扣減,卻能遏制武漢肺炎急速擴散,「衛報」指原因之一在於當地「科學比政治經濟優先」。希臘不認為禁止他人入境是歧視,即便經濟十分依賴旅遊業,也選擇聽專家意見馬上封關,甚至比起歐洲各國更先推行各種封閉政策。當地政府明白,若爆發類似意大利的疫情,國家醫療根本不敷應付,所以要在醫療系統「爆煲」前,先阻截源頭。

極大危機

擁有近 1,100 萬的人口的希臘,確診病例至今保持在約 2,100 宗,有 100 宗死亡個案,遠低於歐洲其他地區,但該國其實並沒有能力應付這種緊急公共衛生問題。經歷近 10 年債務危機,希臘經濟萎縮 26%,而政府總是選擇削減國營醫院開支,以償還國際貸方提供的緩助貸款,令醫療體系一直未能恢復過來。在希臘脫離第三輪紓困計劃 1 年半後,這次的病毒就進入了歐洲,當地卻只有 560 張深切治療病床。而且,希臘與意大利一樣有人口老化問題,近 4 分 1 國民已屆可退休年齡。從種種條件上看,希臘原本極大機會成疫情重災區,現時卻成功拉平疫情曲線。

研究所 Hellenic Pasteur Institute 所長 Andreas Mentis 說:「這些都是現實,我們亦意識到這些弱點。在確診第一宗病例之前,我們已開始為(懷疑染病)人士作檢測,將他們隔離,同時監察入境航班,尤其是中國來的。後來國民開始回國,例如從西班牙回來時,我們就確保他們要在酒店隔離。」

科學優先

「科學比政治優先」可視為今次病毒危機的有效管理方針,總理米佐塔基斯(Kyriakos Mitsotakis)的經濟顧問 Alex Patelis 說:「有些事你可以用杜撰蓋過去,有些事卻需要真相和透明度。我們明顯需要專家、要聽取他們的意見。可以說,希臘人已經歷過危機,他們知道危機是甚麼,我認為這使他們更能適應和保持堅忍。」

25 名專家組成的委員會,由一開始就提出全國封鎖,雖然這對社會而言極具破壞力,尤其是經濟才剛開始復甦的國家,但政府仍堅決實行。早在 2 月下旬錄得首宗死亡個案前,希臘已取消狂歡節遊行,3 月 10 日更開始停課,比歐洲其他國家早上數星期;數天之內再關閉酒吧、咖啡店、餐廳、夜總會、體育館、購物中心、電影院、商店、博物館、古蹟,以至海灘及滑雪勝地;又禁止 10 人以上的公眾集會,包括東正教教堂的禮拜及聖餐儀式。而除永久居民以外,禁止所有人前往外島,同時暫停來往部分地區的航班。

加速行政數碼化

疫症更加速現屆政府推行的改革。隨著國家進入封鎖狀態,政府宣佈實施數碼化改革,保護公民健康之餘,亦能加快國家發展。數碼管理部部長 Kyriakos Pierrakakis 指出:「大流行爆發時,簡化政府程序更加重要。削弱民眾離家動機的第一步,就是讓他們用電話就可以收到處方藥物。單單此舉,就能在 20 天內阻止 25 萬名市民外出看醫生。」過往必需親身辦理的政府文件,亦改為可在網上處理,每天可減少數千次外出。同時,希臘的深切治療病房數量幾乎增加一倍,但有醫生指仍需擴大病毒測試範圍。

如此依賴旅遊業的經濟體,為防控疫情付出了高昂的代價,但公共衛生危機也因此比預期要輕。政府對疫情曲線變平感到滿意,Patelis 說:「如果我們能渡過今次危機、如果我們能證明自己有能力,可以兌現承諾,就會否極泰來。處理健康危機的速度愈快,短期經濟成本就愈大,但長期收益也愈大。」不過,目前希臘仍有隱憂,東正教復活節即將來臨,傳統上希臘人會湧向原籍鄉鎮,慶祝這個宗教曆法中最大的節日,或可能加重疫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