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確診,等同被出櫃」:梨泰院群組揭韓兩抗疫漏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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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過去的週日,弘大街頭人潮湧現,部分人並未戴上口罩。 圖片來源:ED JONES/AFP via Getty Images

好不容易「解禁」的南韓,不到一星期就出事。1 名男性月初於首爾梨泰院消遣後,確診感染武漢肺炎,隨後陸續有同晚於該區夜遊及其密切接觸者「中招」。直至週一傍晚,全國相關確診個案達 94 宗,更有傳媒報道女團 KARA 的前隊長朴奎利亦牽涉其中,狠摑自喻抗疫榜樣的青瓦台一巴掌。當局急於堵截,但有些人不便現身檢測,更多人繼續夜夜笙歌。這是否意味著,第二波疫情已迫在眉睫?

南韓政府的抗疫「噩夢」,始於五一勞動節晚上。一名 29 歲男子於梨泰院玩樂至翌日清晨,期間到過 King Club、Trunk Club、Club Queen、SOHO 和 Him 共 5 間夜店,到了 5 月 6 日才確診感染武肺。南韓中央防疫對策本部在週一正午表示,86 宗相關確診個案中,63 宗為夜店訪客,其餘為他們的密切接觸者,確診個案亦分散於全國各地,除了首爾市,還包括京畿道、忠清北道、仁川、釜山及濟州道。

由於相關確診者多為年青人,加上無症狀或症狀輕微者居多,令人憂慮疫症會在社區極速擴散。首爾市政府於上週六頒佈行政法令,要求市內所有酒吧及夜店停業,並追查於 4 月 24 日至 5 月 6 日造訪梨泰院夜店的人,得出一張 5,517人的名單,惟仍未能聯絡當中逾 3,000 人。首爾市長朴元淳認為:「他們不是故意無視來電,就是留下了假的電話號碼。」為何會有這種情況出現?

1 名 29 歲男子到訪梨泰院 5 間夜店後確診感染武肺,這些夜店隨即停業。但由於當中包括性少眾的娛樂場所,很多人為了保密身份,未有留下正確聯絡方式。 圖片來源:JUNG YEON-JE/AFP via Getty Images

29 歲確診男子被公開行蹤,揭發他到過梨泰院的性小眾夜店,兩宗相關感染個案亦曾到江南論峴洞一間男同性戀者聚集的「睡眠房」。一位 31 歲性小眾者直言:「若確診感染,等同『被出櫃』。」檀國大學心理學教授林明浩(임명호,音譯)解釋:「韓國對性小眾的批判比新興宗教更強…… 梨泰院爆出群聚感染後,網上充斥強調他們性行為的情報,或令更多感染者隱瞞,淪為『第二個新天地』。」

京畿道知事李在明即於週日舉行緊急記者會,宣佈於未來一週,為任何在 4 月 29 日以後曾到梨泰院及論峴洞的人提供免費檢測,受檢者毋須表明有否到訪涉事的夜店或睡眠房。朴元淳亦於週一下令梨泰院夜店訪客接受檢測,否則可被罰款 200 萬韓元(約 12,700 港元),受檢者可作匿名處理,只需提供電話號碼登記,免除對身份曝光的不安。然而,韓國的抗疫工作另有一大隱憂 —— 困不住的年青人。

剛過去的週末,梨泰院靜得猶如鬼城,江南區卻人頭湧湧。登記為餐廳的酒吧擠滿客人,地鐵站附近的室內小炒餐廳,更見年輕男女大排長龍。這些食肆座無虛席,桌椅靠得很近。餐廳內一名男客人正與朋友用膳,他表示:「我們本想去夜店,但都關門了,所以來了這裡。我聽說一些人在梨泰院受到感染,但事情不是發生在江南,所以我不擔心。」這類「大無畏」青年還不只聚集於一區。

上週六的弘大延南洞,市面相當熱鬧。入夜後,弘大更多青年男女結伴到訪,飲酒作樂。 圖片來源:ED JONES/AFP via Getty Images

週六晚上 10 時,弘大地鐵站外年青人三五成群。區內一間可與陌生異性同檯共坐的知名 hunting bar(헌팅포차),50 多人輪候入場,店內多數人沒戴口罩,勾肩搭背聊天。20 歲崔姓客人表示:「今晚來為朋友慶生。雖說(其他人)同檯會提高感染武肺的風險,但我們沒有同檯,只是可靠的朋友碰面,沒問題的。」有店員更指:「武肺爆發後客人也沒減少,通常都是這樣。現在夜店停業,這裡更多人。」

25 歲的白姓客人則認為:「可能會被說自私自利,但會感染的人就是會感染。店內的檯都分開了,完全看不到感染風險。」他與朋友都沒戴口罩,當天在弘大街頭亦只有 4 成人戴上口罩。其中 20 多歲的李某表示:「我把口罩放在口袋裡,一直戴著也不是辦法。」問及難道不擔心感染武肺嗎?李某反問:「即使這樣,也沒有規定不可以去梨泰院啊?」抗疫意識的散漫,恐為南韓帶來另一波疫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