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交媒體以至視像會議盛行,小市民也如明星般終日面對鏡頭,令人更加著緊外貌。如今頂多二十出頭的 Z 世代,已擔憂自己看起來老而「超前部署」,趁還年輕積極護膚美容。今年初,更有 TikTok 短片「14 歲的我為延緩衰老所做的事」受到瘋傳。這種焦慮為不少品牌帶來商機,卻也被部分人視作危機。
網紅 Emma Brooks 承認,踏入 20 歲便怕年老色衰。「我覺得自己跟兩年前看來不一樣…… 再過 5 年我會變成怎樣?」皮膚科醫師兼美容品牌創辦人 Loretta Ciraldo 亦發現,多數「2 字頭」即使因暗瘡等問題求診,最終還是會把話題轉到衰老。市場調查公司 Circana 指出,他們選擇具減皺、防曬等抗衰老功效的化妝品,並有 7 成人每天也用抗衰老精華液。Botox 新創公司 Peachy 也指,Z 世代是其增長最快的群組。
這些青年男女熱衷上網分享,包括旨在「預防衰老」的日常習慣,如服食維他命 C、塗防曬霜和 A 醇護膚品,甚至注射 baby botox。零售情報平台 Trendalytics 便指,今年關於 botox、皮下填充劑和 A 醇的搜尋量及討論度增加 63%。抗皺去紋貼、矽膠抗皺墊、下巴帶以至面部緊膚儀,亦在網絡世界隨處可見。附有 #antiageing(抗衰老)話題標籤的短片,在 TikTok 錄得的觀看次數更達到 74 億。
美容業創投 True Beauty Ventures 聯合創辦人 Rich Gersten 認為,Z 世代提前抗衰老,讓品牌有機會拓展不曾考慮的客源。「這是個有點並置的世代。他們一方面著重身體自愛、真實、可信,另一方面又很關注抗衰老。他們會用濾鏡並強調完美。積極與恐懼並存。」Circana 美容業顧問 Larissa Jensen 更指,Z 世代的意識極度敏銳,並較前人了解護膚、老化過程和環境壓力因素,因而令抗衰老轉為以健康為重。
26 歲的 Dylan Heberle 便視護膚為健康之道,塗防曬霜主要是為防皮膚癌,防皺只是額外得益。專注 Z 世代的美容初創培育中心 Slate Brands 行政總裁 Judah Abraham 相信:「這與流行全面自我照護有關…… 把自己和自己的皮膚照顧得更好。」法國皮膚科醫生 Diala Haykal 指出,Z 世代要的是放緩老化而非逆齡再生,「預防再生」(prejuvenation)在此年齡層普及,更代表這 20 年來美容皮膚學的最重大變化。
根據 Trendalytics,抗衰老相關的護膚及美容產品在過去兩年增加 10%。目前市面上的防曬產品數量,亦幾乎是 3 年前的 3 倍。e.l.f. Beauty 和 Bubble 這兩間專攻 Z 世代的公司,就分別推出 A 醇產品及眼霜。針對年輕肌膚的品牌亦不斷湧現,包括面向青少年的 Btwn 和 Indu。面部整形外科醫生 Paul Nassif 更指,多了年輕人尋求換膚、臉部護理,偶爾會做激光治療。就連注射肉毒桿菌,Z 世代也樂於在網絡上交流。
青年 Heberle 正是受社交媒體「教育」而打 botox,他直言:「老去確是榮幸,但對我來說,多活一年是老去,出現皺紋和頭髮變灰並不是。」不過,Jensen 發現許多年輕消費者受到誤導,以為一些問題是衰老造成,但其實是過早使用刺激性化學物質引致。再者,關於「預防再生」對年青人有何影響的長期研究仍然有限。當資訊變得更多,卻不知是否準確,一味接收或會令人感到困惑和焦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