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重研究】2021 年後,仍有疫情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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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期證據顯示,如堅持注重個人衛生行為,將有助於遏制感染浪潮。 圖片來源:路透社

武漢肺炎大流行持續超過半年,由輕視疫情、恐懼、緊張到開始產生「抗疫疲勞」,然後疫情再度爆發,反反覆覆。疫情到底何時了?「自然」期刊專題報道,科學家預測此冠狀病毒將會長期存在,疫情至 2021 年仍難完結,而遏制關鍵則在於人體對其免疫力的長短。

現階段可以做甚麼?

早期證據顯示,若堅持注重個人衛生行為,如洗手和戴口罩等,將有助於遏制感染浪潮。而在 6 月的報告中,倫敦帝國理工學院全球傳染病分析中心的團隊發現,在 53 個重新開放的國家中,人們未如早期數據預測般感染激增。研究作者之一、倫敦帝國理工學院的傳染病流行病學家 Samir Bhatt 說:「人們都低估了國民在戴口罩、洗手和社交距離等行為模式的改變。」

位於巴西聖保羅的 Anhembi Morumbi 大學團隊,便運行了超過 25 萬個社交距離策略,以及逐步減少其限制的數學模型,這些模型包括「持續」、「間歇」及「逐步降低」社交距離限制,當中亦有採取其他防疫行為措施。研究小組得出結論,如果 50% 至 65% 的人在公共場合保持謹慎,那麼每 80 日逐步放寬社交距離措施,將有助於防止在未來兩年內,再產生感染高峰。

此外,要有效防控,需要追蹤和隔離接觸者,但究竟需要追蹤和隔離多少接觸者?倫敦衛生與熱帶醫學院傳染病數學建模中心的武漢肺炎工作組,便模擬了 5 個、20 個及 40 個引入病例的新爆發情況。該團隊得出結論,必須在短短幾天之內追蹤到 80% 的接觸者,以防疫情爆發。該小組目前正在評估電子聯繫追蹤的效用,以及將接觸者隔離的可行時間。研究作者之一 Rosalind Eggo 說:「在人們實際上可以接受的策略,與可遏制疫情的策略之間找到平衡,非常重要。」

但在每週新增數千宗感染個案的地區,要追蹤 80% 接觸者幾乎不可能。而且最高的病例數也可能被低估。麻省理工學院團隊在 6 月發佈的預印論文,分析了 84 個國家或地區的武漢肺炎檢測數據,顯示全球感染率是官方報告的 12 倍,死亡人數比官方報告高出 50%。Bhatt 指,就目前而言,國家需要盡可能延長社交隔離等緩解措施,才能避免再次爆發。

天氣變冷有何影響?

溫暖天氣有助遏制病毒傳播,不少專家憂慮,一旦到了冬天,傳播率可能會顯著增加。 圖片來源:路透社

令人頭痛的是,冬季來臨有可能使遏制更困難。儘管現時得悉夏天並不能完全阻止病毒傳播,但是溫暖天氣畢竟有可能更容易遏制其在溫帶地區傳播。專家認為,在 2020 年下半年會變冷的地區,傳播率可能會顯著增加。耶魯醫學院免疫生物學家岩崎明子表示,有證據顯示,乾燥的冬季空氣可以令呼吸道病毒更穩定,加強傳播力,而且人體吸入乾燥的空氣,或會損害呼吸道的免疫防禦能力。

瑞士巴塞爾大學(University of Basel)計算生物學家 Richard Neher 表示,在寒冷的天氣中,人們更有可能留在室內,在這種情況下,病毒通過飛沫傳播的風險更大。Neher 團隊的模擬計算顯示,季節性變化可能會影響病毒傳播,令北半球在今年冬天更難遏制病毒,將來武肺疫情更有可能會在每個冬季爆發。

若要結束大流行,就必須在全球範圍消除此病毒。但大多數科學家認為,根據擴散程度,它基本上不可能被根絕,人們或者需要通過感染或疫苗建立足夠的免疫力。據估計,要做到這一點,必須有 55% 至 80% 的人口具有免疫力。

明年疫情會如何?

明年的大流行光景,預計主要取決於疫苗研發成功與否,以及疫苗接種或康復者的抗體有效時間。許多疫苗可以提供數十年保護,例如針對麻疹或小兒麻痺症的疫苗;而其他疫苗,包括百日咳和流行性感冒,則會隨著時間流逝而逐漸失效。

對於武肺病毒(SARS-CoV-2)免疫力的持續期效,研究人員迄今所知不多。一項對康復患者進行的研究發現,中和抗體在感染開始後可持續長達 40 天。其他幾項研究表明,抗體水平在數週或數月後逐漸減少。如果武漢肺炎遵循與 SARS 相似的模式,則抗體可以維持 5 個月的高水平,並在隨後 2 至 3 年內慢慢下降。儘管如此,產生抗體並不是免疫保護的唯一形式。記憶性 B 細胞和 T 細胞還可以抵抗病毒的侵害,雖然到目前為止,研究人員對於它們在病毒感染中的作用掌握甚少。明尼蘇達州大學傳染病研究與政策中心主任 Michael Osterholm 表示,要獲得關於免疫力的明確答案,研究人員將需要長期追蹤大量人群,目前只能等待。

如果沒有疫苗或沒有持久的免疫力,感染數將繼續迅速上升。在這種情況下,病毒將成為風土病。瘧疾就是沒有疫苗的例子之一,雖然屬於可預防和可治療的疾病,但每年仍造成超過 40 萬人死亡。哈佛的團隊提出,如果武肺只能誘導短期免疫(類似於另外兩種人類冠狀病毒 OC43 和 HKU1,免疫力持續約 40 週),那麼人們可能會被重新感染,每年爆發。

另一種可能性,是對武肺病毒有永久的免疫力。在那種情況下,即使沒有疫苗,也有可能在世界範圍內爆發後,病毒自行滅亡,並在 2021 年消失。若只有中等程度的免疫力,如只能維持約兩年,病毒雖然看似消失,卻有可能會在 2024 年回歸。

但是,以上預測並未考慮成功開發有效疫苗。墨西哥國立自治大學傳染病模型專家 Velasco-Hernández 指出,鑑於投入了大量的精力和金錢,而且已有一些候選藥物正在進行人體測試,因此不可能永遠沒有疫苗。世界衛生組織列出了目前正在臨床試驗的 28 種武肺疫苗,其中 12 種在 II 期試驗,6 種則在 III 期試驗中。而即使是不能提供完全保護的疫苗,也可以減輕疾病的嚴重程度及減少住院需求。儘管如此,製造和分發有效的疫苗,仍是需要數以月計的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