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警暴抗爭:尼日利亞解散警察特種部隊之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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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 月 17 日,民眾繼續在拉各斯示威,要求解散備受爭議的特種部隊。 圖片來源:路透社

10 月份,全球焦點都落在泰國白羅斯吉爾吉斯的示威之上,當中吉爾吉斯總統已經宣佈辭職,而前兩國的人民依然在抗爭當中。非洲的尼日利亞也在 10 月初爆發大規模反警暴示威,數以萬計示威者聚集要求警察改革,當地總統也在 10 月 11 日宣佈解散備受爭議的特種部隊,示威者一度取得階段性勝利,但到 10 月 20 日,局勢急遽惡化,報道指軍隊開槍鎮壓示威,至少 20 人死亡。

這一波抗爭運動,始於一段網上流傳的影片,尼日利亞反搶劫特種部隊(Special Anti-Robbery Squad,SARS)把一名男子活活打死,引起公憤。示威者在 10 月 9 日開始集結街頭,初時示威集中於全國最大城市拉各斯,後來蔓延到多個州分,例如首都阿布賈,當地傳媒指,警方以眩暈彈和催淚彈驅散示威者,在 10 月 10 日的衝突中,至少有一人死亡。

尼日利亞的反搶劫特種部隊於 1992 年成立,多年來被指控濫捕、勒索、酷刑虐待和法外處決平民。由於他們是特別部門,能以便衣執勤,又可以駕駛沒有識別記號的車輛,於是可以更明目張膽地勒索年輕人。部隊成員通常視年輕人為目標,只要他們有智能手機或電腦,就隨意指控他們涉及網絡詐騙,然後索取巨額保釋金。

有時候,部隊成員索性綁架年輕人,恐嚇要他們提款贖回自由。也有報告指,他們會綁架女生,並在禁錮期間強姦她們。2016 年,國際特赦組織的報告指,有可靠情報指證反搶劫特種部隊有系統地使用酷刑,並以各種非人道手段對待被拘留者。2017 年 9 月,當地法院鮮有地裁定 5 名部隊成員,在河流州非法謀殺 2 名男子。

其實過去 4 年,尼日利亞警隊首長曾經 4 度禁止反搶劫特種部隊執勤,以平息民怨。可是,警隊首長的禁令存在很多灰色地帶,容許各州警隊自行演繹,當地公民組織 EiE 的計劃主任 Dapo Awobeku石英財經網表示,政府想禁令有效,就要經過深思熟慮,而不是像現在發放一張張緊急通告了事。這波示威就顯示,人們已對所謂的禁令不耐煩,他們要求完全解散特種部隊,並改革警隊。

10 月 11 日,示威踏入第 3 天,尼日利亞警隊首長終於宣佈解散特種部隊。總統 Muhammadu Buhari 聲言,解散特種部隊只是第一步,政府有決心推出更全面的警察改革。奧巴費米洛沃大學社會學家 Lanre Ikuteyijo 在學術網站 The Conversation 撰文分析,解散特種部隊充其量只是發揮示警作用,警告其他戰術部隊要檢討執法水平,但不能解決長遠的警暴問題。

他估計,特種部隊成員不會被解僱,而是調派到警隊其他崗位,然後問題就會一直延續下去。他認為政府要揪出部隊內的違法分子,並重新建立一支經嚴格挑選、訓練精良的部隊。警隊管理也要更加透明化,警察要為他們的行動問責,政府也應該要引用社群警政的理念,並把人權保障視為警隊的核心價值,把其納入於培訓和撥款的考慮之中。

尼日利亞示威者取得階段勝利後,顯然並不向政府買賬。根據「衛報」報道,直到 10 月 17 日,至少有 10 名示威者在連日衝突中喪生。示威至今依然持續,而且已到了上萬人的規模,示威者籌得超過 10 萬英鎊資金,作提供食水和急救品之用,又有數以百計的義務律師幫助被捕人,萬眾一心誓要爭取警方問責,也要政府推出結構性的改革。

然而,政府卻改以高壓手段回應訴求,於 10 月 20 日宣佈 24 小時戒嚴,並以真槍鎮壓示威,估計尼日利亞的反警暴抗爭還要持續多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