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羅斯人要逃離「歐洲最後獨裁者」,只能靠巴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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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往波蘭華沙及白羅斯明斯克的巴士。 圖片來源:Wojtek RADWANSKI/AFP

白羅斯總統盧卡申科在 2020 年暴力鎮壓全國反政府示威活動,去年更成俄軍入侵烏克蘭助力,多國對其實施飛行禁令及關閉邊境。據法新社報道,目前要進出該國只能靠長途巴士,從明斯克到華沙的行程大約需要 12 小時,且經常延誤,但已成白羅斯人唯一出路。

在 2021 年,盧卡申科派出戰鬥機迫使一架客機改變方向,逮捕機上一名反政府的網誌作家,西方國家因此對白羅斯實施航空禁令,鐵路運輸又因疫情中斷。基於安全考慮必須離開白羅斯的人,現在只能依靠這條前往華沙的巴士路線。自示威活動以來,波蘭已成為被鎮壓白羅斯人的避風港。官方數據顯示,白羅斯人為該國繼烏克蘭之後第二多的外國人口。

70 歲的 Lyudmila 在最後一個仍然開放、通往鄰國波蘭的客運過境站靜候,懷念著白羅斯極權政府被制裁前,可自由進出歐洲各地的無憂日子。Piotr Sadko 夫婦亦要先坐巴士到華沙,才可前往德國探望女兒。Sadko 說:「就算路途遙遠、坐到雙腿發麻,但有替代方案就已很好。當然,如果沒政治衝突就更好了。」

Ilya 則取得為期一年的波蘭簽證,與女友搭上巴士首次一同到歐盟國家。在大型抗議結束後,這對情侶一直留在白羅斯,眼看朋友一個個離開,他說:「2022 年的事件發生後,世界局勢改變了。」但他慶幸可與朋友在異鄉再會:「一個朋友已經在華沙等我們。他說,『兄弟,一切都準備好了,來吧,我們去吃晚飯!』」

2020 年,波蘭為白羅斯科技專才推出加急簽證,稱當地是「民主、自由市場的經濟天堂」。雖然在移民問題上存在爭議,但其收容的白羅斯政治難民比任何其他國家都多。官方數據顯示,截至今年波蘭境內有 79,030 名白羅斯人,比抗議活動前激增 3 倍。

49 歲的 Elena,在 2021 年亦跟隨擔心成為安全部門目標的家人離開,她說:「要明白,大多數白羅斯人離開自己的祖國、家人及家園,並不是自願的,他們因信念而在白羅斯面臨牢獄之災。」她是來往波蘭及白羅斯巴士的常客,每年會回去幾次探望女兒,並處理行政事宜。

不過,華格納軍隊在俄羅斯短暫兵變後轉移到白羅斯,盧卡申科更曾戲言僱傭兵會在雙方邊界出現。波蘭及其他歐盟國家警告,若出現任何涉及私人武裝部隊的事件,都可能導致邊境完全封鎖。Elena 坦言:「如果完全關閉,白羅斯人民的生活將變得非常、非常困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