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候極端的下一個戰場:法庭(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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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年 10 月 12 日,有民眾在海牙針對蜆殼公司示威。 圖片來源:Romy Arroyo Fernandez/NurPhoto via Getty Images

5 年多前,荷蘭在一項迫使其減少溫室氣體排放的官司中敗訴。這是法律首度強迫政府就氣候變遷採取行動,並在 2019 年得到上訴法院支持,意味著荷蘭當局需要減少的碳排放為 1990 年排放量的 25%。

如今,在 2015 年打贏該起官司的律師 Roger Cox 有了新的目標 —— 蜆殼公司(Royal Dutch Shell)。在海牙一場法律戰中,一些人認為,這場官司可能會迫使石油和天然氣公司加速放棄石化燃料,並促使其他高污染企業重新評估自身碳足跡。

這些環保人士希望蜆殼 2030 年的二氧化碳排放量比 2019 年減少 45%,此將迫使這家能源集團徹底改革營運和策略。

控告石化業者並不新鮮。但到目前為止,焦點主要都集中在責任訴訟上,要求企業為過去行為支付損害賠償。現在,注意力則轉移到所謂以人權為基礎的案件上 —— 而它們可能改寫高污染企業未來商業的模式和計劃。支持打官司的人指出,這些訴訟是為了推動氣候政策,提高大眾意識,並促使整個產業行為轉變。

這樣的訴訟為氣候變遷責任歸屬開闢一條新戰線。過去 3 年,美國愈來愈多城市、州和郡,針對一系列與氣候相關的問題提告,要求能源公司損害賠償。

這些訴訟的假設很簡單。如果燃燒石化燃料產生碳排放導致氣候變遷,那麼相關業者應該補償政府,因為政府不得不加高海堤或改造雨水排水溝以降低氣候影響。

這些案件,範本是幾十年來針對煙草公司的訴訟。1998 年雙方達成和解,煙草公司保證在 25 年內向美國 46 個州支付逾 2,000 億美元,填補醫療支出和相關索賠費用。

蜆殼一再表示,應對氣候變遷的行動是必要的。但它認為,由於這是全球問題,法庭上的爭論對徹底改革能源體系幾乎沒有幫助。它還指出,「巴黎協定」是要求政府,而不是要求單一企業採取行動。蜆殼在法庭上辯稱,車輛駕駛等消費者對自己的選擇同樣有責任,生產商不應受到不成比例的懲罰。

在疫情爆發之前,蜆殼計劃在 2025 年前,最多挪出每年 300 億美元資本支出的 10% 用於綠能業務。由於疫情,2020 年該公司資本支出降至 200 億美元。預計它將在今年 2 月發佈策略調整,但減碳支出很可能仍僅佔傳統石化燃料業務支出的一小部分。

石油公司也指出,全球嚴重依賴石化燃料。即使在疫情引發封鎖和旅行禁令最嚴重的時候,石油消費量也只下降了約 4 分之 1,這顯示石化燃料在日常生活的重要性。

蜆殼表示,它尋求「與社會同步」。但批評人士認為,全球乃至英國石油(BP)等同業的行動速度都超過蜆殼的目標。蜆殼甚至已經有一批負責綠能的高層離開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