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嬰兒潮」美夢落空,抗疫令人性冷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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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遍以為,疫下全人類被困家中,閒來無事便只能「做人」,造就一波嬰兒潮。只是任誰也沒想到,居家抗疫令人更忙更累更受壓,很多年青夫妻及單身男女因此性慾大減,對親密行為興趣缺缺。多國出生率再創新低,鬧起了嬰兒荒。如何重拾床第間的熱情,成為兩性關係乃至生育繁殖的難題。

44 歲的 Anthony 便曾想過,封鎖令或能帶來意外收獲,讓夫妻間的性生活回復正軌。但育兒、網上授課、對雙親健康的憂慮,以及少許的存在恐懼,令他精疲力盡。「你一覺醒來,所有事情都比前一天明顯更差。這實在很沒『性趣』。」過去 Anthony 與妻子在床事上不太協調,未把性行為放在首位,疫症令他更提不起勁。「我從未察覺,原來缺乏私人時間加上壓力,會有多影響自己的性慾。」

這類性冷淡現象正困擾全球,以去年美國印第安那大學一項調查為例,近半受訪者表示性行為頻率減少,包括自慰。性心理治療師 Kate Moyle 指出:「面對健康、生活、工作、教育或醫療等危機,現時廣泛性焦慮處於較高水平…… 焦慮加劇可以影響我們的性行為,人們表示變得較為分心,或是較難投入其中,因為他們有更多侵入式的想法,或更負面的自動化思維。」

與愛人每天朝夕相對,同樣壞了興致。Moyle 解釋:「我們看到所有最壞的、會惹怒我們的或是我們會覺得自私的部分。因為無法逃離彼此,我們會有這種負面的眼光。」這與慾望背道而馳,因為它是「由一種新穎或是未知的感覺所觸發」。心理治療師 Esther Perel 亦認為,人該保持一些神秘感或空間。她在著作 Mating in Captivity 中指出:「若說親密感通過重複和熟悉增長,情慾便是因熟悉而麻木。」

對於單身人士來說,本已可能因為憂慮和壓力而令性慾消減,疫下更是明顯缺乏約會的機會。23 歲的 Catherine 在英國首頒封鎖令時,回到父母在鄉村的家裡同住。「那完全扼殺了氣氛,我毫無性慾。」再度封鎖時她身處倫敦,約會過幾次,「最終跟一個人睡了數回。我已好幾個月沒和誰擁抱,我想我會堅持那段關係,只是為了擁有那種接觸」。回顧過去一年,她自言性慾時高時低。

Catherine 承認,當無法跟人見面,性慾會變得高漲。「典型的『得不到就更想要』思維。」偏偏那時她追看的電視劇 Normal PeopleBridgerton It’s a Sin,全都充斥性愛場面。「你被這些色慾橫流的內容轟炸,卻對此無能為力。」結果,她買了人生首個震動器。情趣用品及內衣公司 Ann Summers 便指,在去年 11 月至今年 2 月,旗下高檔性玩具的銷量激增 160%,較靜的款式銷路亦見增長。

性治療師 Laura Vowels 提醒,若你不為性慾低下苦惱,亦未因此影響感情,「那就不成問題」。她強調:「沒性事完全可行,特別是疫症時期。但若曾享受其中並想重拾此趣,就另作別論。」Moyle 則建議愛侶們一起瀏覽情趣用品網站或聆聽有關性的 podcast,藉此營造新穎感,像共同煮食這樣與性無關的活動也可。「與伴侶聊天和靠近,能讓我們對性愛場景或回應性慾更放得開。」

隨著工作與私生活的界線愈發模糊,訂立「無手機晚」或是「睡房禁手機」等規則,亦有助改善性事。Moyle 重申:「全神貫注佔親密關係的一大部分。」她更指,即使聽來乏味的「行房時間表」,其實也有用處。「我們知道反應性的慾望要被勾起,所以我們需要製造機會來勾起它,而非乾等。我們以為關係和性生活會自然發生、毋須刻意培養,但並非如此。既然我們對任何事都做計劃,那為何不如此處理性事和感情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