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論宗教 —— 印尼校園強迫女學生戴頭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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印尼班達亞齊(Banda Aceh)一間學校的師生。 圖片來源:CHAIDEER MAHYUDDIN/AFP

印尼的國家格言「異中求同」(Bhinneka Tunggal Ika),反映了她多元的一面 —— 號稱「千島之國」的印尼,以爪哇人、伊斯蘭教為主要人口及宗教,另外還有數百個種族與宗教團體。不過近年有報告指,印尼的宗教少數群體正面臨歧視。卡塔爾半島電視台(Al Jazeera)報道指,當地有女學生在校受壓,被迫穿上伊斯蘭教服飾

瑞士早前通過公投,禁止在公共場所穿著伊斯蘭教的罩袍(burka)、面紗(niqab)等遮蓋物,被法國「世界報」(Le Monde批評是「右翼民粹主義」。不過千里之外的印尼情況或許相反,人權觀察(Human Rights Watch)指出,當地女學生在遭強迫或欺壓下,不得不遵守伊斯蘭宗教裝束規範。

早在 2014 年,印尼有一些學校已根據一份規定校服樣式文件,要求女生穿著稱為 jilbab 的頭巾。記者訪問現居西爪哇省的 21 歲女生 Wiwin,Wiwin 一家信奉崇拜自然與祖先的傳統宗教「巽他維維坦」(Sunda Wiwitan)。她指自己在高中時要面對校方的龐大壓力,被要求穿穿上穆斯林女性用來覆蓋頭、頸及胸部的頭巾,為此放學後不時會啜泣。

人權觀察研究人員強調,他們不評論穿著各類頭罩頭巾是否恰當,但反對政府推行強制戴頭巾等宗教服裝政策,因為此舉違反宗教自由。 圖片來源:Galih Yoga/NurPhoto via Getty Images

Wiwin 憶述:「7 個師長在校長室問我:『你信甚麼教、你的神是誰、你的經書在哪裡?』在宗教課上,我的老師又會叫人戴上頭巾,使我自尊受挫。有老師曾威脅,假如我不戴頭巾,便會不合格。有時下課休息,朋友們稱我作『不信者』(Kafir)。我就讀公立學校。所有人不論宗教信仰,都應該有權上學,毋須被迫穿著頭巾,這是個人權利。否則,甚麼叫『異中求同』?」

穆斯林人口超過 8 成的印尼雖然是世俗主義國家。但人權觀察印尼研究員 Andreas Harsono 上月發表報告,指印尼以及其校園,對宗教態度日益不寬容 —— 不論婦女及女童的宗教信仰如何,皆面對愈來愈大的宗教裝束規範壓力。Harsono 在報告形容此為「頭巾欺凌」。

他向半島電視台表示,該國所有年輕女性都面臨不同的騷擾欺壓,還有教師威脅開除學生學籍。17 歲的女學生 Justisia 身為穆斯林,她向記者吐露校園裝束壓力,指初中時期,自己是校內僅有兩名不佩戴頭巾的女生之一。「他們每次見到我,都會說:『想想你的父母,你不怕他們死後遭受苦難嗎?』他們說我的做法會惹父母不快,因此我感到內疚。」

有接受報告訪問的女性透露,若不遵從規定,他們的老師或上司,更威脅要向省級部門報告。欺凌之下,有人感到焦慮或沮喪,甚至有輕生念頭。上月,印尼政府曾頒佈禁令,禁止公立學校強迫學生穿著宗教服裝。但關注人權人士認為政府可以做更多,人權觀察建議改善申訴機制,讓人們遇到問題時,有更理想的途徑尋求協助,而總統佐科維多多可以啟動立法工作,廢除現時各地一些含性別歧視的法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