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海陰謀】疫症令冰島鯨魚有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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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條座頭鯨在胡薩維克水域躍出水面。

武肺大流行不僅在全球奪去數百萬人性命,更減慢了人類活動的速度,對人而言絕對是場災難;但對鯨魚而言,卻意外得到休養生息的機會。據全國廣播公司(NBC)新聞報道,疫情不僅促使冰島捕鯨活動結束,連海洋的環境噪音也降低,有利於牠們「唱歌」交流。

冰島北部海岸小鎮胡薩維克(Húsavík)是「賞鯨之都」。當地賞鯨公司 North Sailing 船長 Heimir Hardarson 說:「這大概是外國及本地旅客最喜歡的活動。」近 30 年來,他一直載旅客出海觀鯨。他形容:「(鯨魚是)非常神秘的生物,似無重量般四處漂浮。」

人類活動減速,噪音大減

過往,Hardarson 的船通常會載著 90 名乘客,到斯喬爾萬迪灣(Skjalfandi Bay)觀賞座頭鯨及長鬚鯨(Fin whale)。受疫情重創,近日開出的觀光船上,遊客數量大不如前。不過,全球旅遊業和基建在疫情下放緩,人為干擾亦因此減少,來自遊輪、聲納,以及建築對海洋產生的環境噪聲全都減少,實際上有利鯨魚生存。加州大學聖克魯茲分校(UCSC)海洋生態學家 Ari Friedlaender 直指:「總體而言,我認為病毒大流行對鯨魚有好處。」

Friedlaender 正透過鯨魚荷爾蒙樣本檢測其壓力水平,研究海洋更安靜如何影響牠們。他指動物會利用傳聲,例如鯨魚以歌唱互相溝通,以找到食物。但環境噪音會干擾這些交流,及阻礙其他重要生活功能。他說:「我們推算,隨著人類活動量及嘈雜環境變少,這些動物的壓力荷爾蒙水平將下降。」之所以為鯨魚檢測壓力荷爾蒙,是因為壓力對鯨魚的影響與人類相似,受壓會改變其生理及心理上的行為及能力,更會導致長期變化,影響鯨魚的整體健康狀況及繁殖能力,進而再影響鯨魚數量。

捕鯨迎來終結

此外,病毒大流行對冰島沿海鯨魚數目產生了更加具體的影響:加快終止商業捕鯨活動。世界上仍然允許商業捕鯨的國家只有 3 個,冰島是其中之一,另外兩國是日本及挪威。不過由於去年實行衛生限制,令捕鯨船難再正常運作,冰島兩間捕鯨公司遂停止狩獵活動。

專門捕獵小鬚鯨(Minke whale)的公司 IP-Utgerd 執行董事 Gunnar Bergmann Jonsson 接受訪問時說:「我再也不會捕鯨了,永久終止。」而且相關需求持續下降。胡薩維克鯨魚博物館館長 Eva Björk Káradóttir 直言:「不再需要捕鯨。2000 年以後出生的年輕一代已不太會這樣做。」她更指冰島對鯨魚肉的需求,實際上大部分都來自旅客。

Hardarson 亦指人們已經停止食用鯨魚肉,其中一個原因是他們意識到,沒有理由要殺死這種能存活近一個世紀的動物。他更說:「牠們活著比死去更有價值。我認為將來不會有商業捕鯨活動。我看不出有何理由要這樣做。」不過,他承認觀鯨其實也是種威脅。所以,作為觀鯨船船長,他會牢記避免使天然資源壓力過重:「我們對此非常關注,因此會試著保持低速運行,嘗試將碳足跡降至最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