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不道德?聖雄甘地的修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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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地與私人女醫生 Sushila Nayar(右)曾經共浴,但沒有發生性行為。 圖片來源:Hulton-Deutsch Collection/CORBIS/Corbis via Getty Images

大衛王年紀老邁、雖用被遮蓋、仍不覺暖。所以臣僕對他說、不如為我主我王尋找一個處女、使他伺候王、奉養王、睡在王的懷中、好叫我主我王得暖。於是在以色列全境尋找美貌的童女、尋得書念的一個童女亞比煞、就帶到王那裡。這童女極其美貌、他奉養王、伺候王、王卻沒有與他親近。

「聖經」記載,年老的大衛王面對青春肉體,除了取暖,沒有進一步性行為,多少能證明深入溫柔鄉的男人,也有純潔的例外。假如大衛王的故事過於久遠,印度聖雄甘地的人生經歷及定力修煉,相信亦足以證明,有些人就是無論身處何方,也能潔身自愛。

38 歲開始過獨身生活的甘地,在印度被尊崇為聖雄。但沒有人天生為聖,少年時代的甘地,亦曾有到妓院尋花問柳的經歷。甘地在 1925 年記錄,過去有朋友帶自己去過妓院,對方更為自己安排妥當。甘地稱:「在這個罪惡窟中,我幾乎被蒙蔽雙眼。」但妓女見到坐到床上,緊張得張口結舌的甘地,失去耐性並出言侮辱。甘地的男子氣慨深受打擊,但羞恥之餘亦感到幸運,認為這次嫖妓失敗是「神以無限的憐憫,保護我免受自己的侵害」。

甘地侄孫女 Manu(右),亦曾成為甘地「實驗」對象。 圖片來源:Bettmann/Contributor/Getty Images

甘地將妓院稱為「罪惡窟」,可能他並不同意嫖妓。不過,甘地本身對性也有另一番見解。他認為性生活只是為了繁衍,而非享受;自 1906 年開始在南非展開獨身生活的他,甚至曾為自己在 1924、36 及 38 年的夢遺經歷而自慚形穢。甘地對性有超乎常人的道德標準,英國評論員 Ian Jack 解釋,這是他的自負使然 —— 把當時席捲印度的印度教徒-穆斯林暴力事件,與個人失敗聯繫起來。Jack 引用印度歷史學家 Ramachandra Guha 所言,指甘地認為「出現在他周圍的暴力,一部分是他內心不完美的產物或後果」。

將個人操守與國家大業掛勾,或者不難理解甘地的堅持。據「甘地自傳:我對真理的實驗」(An Autobiography – The Story of My Experiments With Truth)所載,聖雄確實能抵抗誘惑。甘地經常與年輕裸女相對,測試自己的克制能力及決心,並將這些獨身測試稱作「實驗」。此外,他又建立聚會場所,要求男女以貞潔方式一同洗澡、睡覺,假如有逾越之舉,就會受到懲罰。甘地甚至提出,丈夫不應該與妻子獨處;假如慾火焚身,應該洗個冷水澡。

甘地的私人女醫生 Sushila Nayar 亦曾與甘地共浴同眠。甘地回憶指:「她洗澡的時候,我會緊緊閉上眼睛,我不知道…… 她是赤身露體洗澡抑或穿著內衣。我可以從聲音中,聽出她正在用番梘。」1947 年,身在孟加拉的甘地,思索著可以為當地頻生的暴力事件做甚麼,並找來另一位女性同眠 —— 侄孫女 Manu。相比當年已 33 歲的 Nayar,Manu 其時年僅 18 歲,77 歲的聖雄當時如此說服侄孫女:「我們都可能死於穆斯林之手。現在必須為彼此的純潔作最終考驗,好讓自己明暸,大家正作最純粹的犧牲,現在我們該開始裸睡。」

不想墮落,人們可能選擇避開試探。但甘地偏偏以極具爭議的方式,視試探為修煉。Jack 引述,甘地認為一個如擁有這種控制能力,代表「他是一個從來沒有淫穢意圖的人。通過不斷服從上帝,證明他不論有意或無意,均能抵抗發洩的慾望。無論女人有多美麗,他都可以與裸體的她們同睡,都不會出現性興奮。這樣的人,既不會說謊,也不會傷害任何人」。

甘地所為,亦遭其他家庭成員及政治人物批評。1947 年,甘地的親信、人類學家 Nirmal Kumar Bose 在一封信中批評:「當我初次聽聞甘地的實驗…… 我非常驚訝。就個人而言,我不會用那種方法誘惑自己。更重要的是,我對女性的尊重,會阻止我視對方作實驗工具。」